明白,到南斯拉夫後,沃爾登伯格一定會獲悉我們究竟裝的是什麼貨,到時候他就會清楚我們乾的不是偷運移民。那些小艇、發動機、步話機和衣服等等都沒什麼,但軍火可就是另一碼事兒了。”
“我知道。”夏農說。“得準備花上點錢。可我相信他會深知其中利害關係的。因為到那時,船上有你、我、詹尼和馬克。此外,我們還可以公開告訴他油桶裡裝的是什麼。屆時他將發現自己已陷得太深,欲罷不能了。那兩個新招來的船員情況怎麼樣?”
塞姆勒點點頭,捻熄了他的第五根香菸,小小的客廳裡早已是煙霧騰騰的了。
“很好。是兩個義大利人,都是硬漢子,但很聽話。我估計,他倆都是警方追捕的罪犯,能到這麼一條船上藏身,他們真該謝天謝地了。這兩個傢伙恨不得船現在就能出海。”
“好極了,這麼說,他倆不願在別國上岸,因為他們沒有證件,會被扣下遣返回國,直接送交本國警察。”
沃爾登伯格這一件事兒幹得不壞。夏農和那兩個新船員見了面,互致問候。塞姆勒只是簡單地介紹說,夏農是總公司的人。沃爾登伯格把他的話譯給那兩個人聽,兩人中諾比阿託是大副,西帕內亞尼是甲板水手。他倆對來客顯得毫無興趣。夏農對沃爾登伯格交代了幾句便告辭了。
3 點左右,迪福特海運代理行的兩輛貨車,由上午來過的那個胖子跟著,開到“托斯卡那號”旁停下來。一個法國海關官員手中拿著活頁書寫板,從海關辦公室來到現場。他站在一邊,注視著船上的起重吊杆把一箱箱的貨吊上船。首先是四箱為在休假地工作的摩洛哥工人準備的各式服裝、揹包、靴子和貝雷帽;接著是三艘裝在箱內的大型橡皮艇,以及配套的三臺舷外發動機——這些是供遊客進行海上運動使用的;最後是兩箱各種照明彈、夜用望遠鏡、壓縮空氣作動力的船用霧笛、無線電步話機和羅盤,這是給輪船出海準備的。
海關官員對全部貨物逐項作了記錄。他從海執行的代表那兒瞭解到,這些貨不是從西德或英國運來存在關棧內準備轉口的,就是在當地買來無需出口執照的一些普通物資。海關官員甚至都不屑開箱親眼看看裡面的東西,他與這位海執行的代表很熟悉,天天打交道。
貨裝完後,海關官員在運貨單上蓋了個印。沃爾登伯格用德語對塞姆勒嘀咕了一些什麼,後者把這幾句話譯成法文。他對海執行代表解釋道,沃爾登伯格需要為船上的輪機準備一些潤滑油,他們在熱那亞時曾訂了貨,但商店未能及時送到。
商行代表在筆記本上記了幾筆。
“需要多少?”
“五桶。”塞姆勒回答說。站在他身邊的沃爾登伯格聽不懂這幾句法文。
“要這麼多嗎?”海執行代表問。
塞姆勒大笑起來。“這條老掉牙的破船,用起潤滑油和燒的柴油一樣多。再說,我們打算在這兒多買上一些,免得以後再麻煩。”
“你們什麼時候要?”
“今天下午5 點行嗎?”塞姆勒問。
“6 點吧。”胖子答應道。接著他把潤滑油的數量、種類、交貨時間都記在本子上。他抬頭望望海關官員,後者點頭表示同意,而且顯然是由於對此興味索然,乾脆轉身先走了。沒過多久,胖子也坐上自己的車離去,那兩輛貨車跟在他後邊。
5 點時,塞姆勒走下“托斯卡那號”,來到堤岸上一間咖啡館裡,給那家代理行打了個電話,通知他們潤滑油不要了。他告訴對方,這是由於船長在船上鎖著的後倉裡發現了滿滿一桶潤滑油,足夠用好幾周。那個胖子對此很惱火,但也只好同意取消訂貨。
6 點鐘時,沿著碼頭小心翼翼地駛來一輛貨車,在“托斯卡那號”對面停下來。開車的讓·巴普蒂斯特·朗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