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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自己要生要死。榮正腦子轟地一聲響,不自主地往前走了兩步,站在趙思憐跟前,護著她道:“這還需要看麼?你這般蠻橫無理,趙小姐卻嬌弱不堪,不是你欺負她,難不成是她欺負你!”

“你……”宋研竹心中一陣冷笑,正欲還擊,只聽人群中傳來一聲輕笑:“建州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榮家的正少爺最愛拈花惹草,眠花宿柳,今日倒是充當正義之士來了?若想鋤強扶弱,也請拿出真憑實據!”

宋研竹抬頭望去,就見陶墨言眉間輕擰,面露不蘊,一旁的陶夫人面色焦急。

“你這會上去替她說話,若是幫得了也就罷了,若是幫不了,還徒惹一身騷,何必!”陶夫人壓低了聲音,急急說道,一隻手握著他的手臂,神色間已帶了幾分嚴厲。

陶墨言眉間一蹙:自小他便最是孝順,陶夫人說的話,他甚少忤逆。她教她行事需謹慎,所以每每行事,他總是三思而後行;她教他為人要沉穩,所以他沉靜地做著觀察者,伺機而動;她教他要善於忖度,所以他總是衡量著世間的一切……

可就在方才,他被她攔住的那一剎那,就是那一瞬間之後,他後悔莫及。

不站出來,是怕為她徒添麻煩,更因為女人之間的事兒,他出手不妥當。可如今,旁的男人都敢欺負到她頭上去,是可忍,孰不可忍?

陶墨言心中的怒氣早就一叢一叢地拱著,五臟六腑都被烤得炙熱:她已經四面楚歌。若是繼續權衡著得失,她的境況便顯得越發窘迫是,雖則最後她未必能迎刃而解,可他就在一旁站著,他於心何忍?

想來遇見宋研竹之後,他就慣於權衡,以至於與她總是在錯過,他早該明白,許多事都容不得遲疑,比如感情之事,比如,眼下……

“娘,若我此時不站出來,只怕我會後悔一輩子。”陶墨言輕聲道,就在陶夫人愣怔的瞬間,他輕輕掙脫她的手,穿越過人群,嘴角掛著淡笑,走到和宋研竹並肩而立的位置。

他的身量極高,比之榮正,幾乎是低下頭望著他,周身的氣勢迫得榮正不由心生了膽怯。而後,就聽他輕蔑的笑道:“有些姑娘哭上兩句你便覺得全天下都在負她,原來您的道理不看是非曲折,只看誰好哭,誰能哭?我觀宋小姐方才句句在理,在你看來卻是蠻橫無理,您這是站‘理’字上,還是站‘色’字上?”

這一段嘲諷簡直漂亮,將榮正的底掀了個底朝天,還狠狠得打了他兩巴掌。雖從頭到尾不曾提過趙思憐一句,卻是連消帶打地打了趙思憐。

眾人觀宋研竹和趙思憐,忽而明白過來:是啊,從頭到尾就見趙思憐結結巴巴地哭了,半天裡說不出一句話來。誰哭誰有理?理虧才哭呢!

眾人望向趙思憐的目光,不由有些意味深長起來。趙思憐面色青一陣白一陣,不動聲色地從榮正身邊退開兩步。悄悄抬頭,陶墨言早已經不屑於看她,一雙眼睛只盯著宋研竹,眸光裡流轉的情愫只讓她心頭忽而一震,嗡嗡作響:她絕不是亂猜,這個眼神,這個眼神……

好你個宋研竹!

趙思憐眼眶一紅,低聲哀求道:“姐姐何苦咄咄逼。妹妹錯了,妹妹著實錯了,妹妹這就認錯!這兒人這樣多,咱們在這吵起來,只會讓外人笑話!您為何還要聯合外人……”

方才是誰在這哭天搶地,恨不得全天下的正義之士都為她出頭的?此刻你才怕丟人?宋研竹似笑非笑地望著趙思憐,道:“事不說不明,理不辯不清。方才我千夫所指時,你不怕我丟人,此刻卻生了膽怯想走?今日若是說不清方才的事兒,我便要背上欺凌弱小的罪名,妹妹又可曾想過我的名聲!”

環視眾人,眾人早已鴉雀無聲,一旁的陶碧兒方才是出於義憤,此刻卻在心中打鼓:宋研竹雖有些咄咄逼人,卻是有理有據,理直氣壯,反觀趙思憐,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