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毛病了,竟然提出那種莫名其妙的要求還妨礙她的幹活,剛想收回自己的手出言把他趕走,然而待聽清他的後半段話時,阿依的心卻是一震,她當然沒有錯過在說最後一段話時韓辰大大的眼睛裡竟漾過一抹沉重與悲傷,更沒有錯過邱鶴聞言看了韓辰一眼,那一眼包含了複雜。
似乎有什麼故事的樣子。
就在這時,一聲輕咳自身後響起,阿依微怔,目光越過韓辰望去,但見秦泊南正站在不遠處,明明外面的傷員比醫帳裡的傷員還要多,他的工作量至少是她的三倍,然而他卻照舊一襲青衣,如蘭如竹,沒有半點疲憊與狼狽的樣子,這讓阿依覺得滿身血粼粼的自己分外狼狽也分外疲憊。
秦泊南的眸光鎖定在了韓辰握住阿依小手的那雙手上,淡卻能讓人渾身發毛地盯了片刻,頓了頓,重新望向韓辰,一副公事化的口吻,輕描淡寫地道:
“韓公子,醫帳重地,閒人免進,若是韓公子沒有受傷就請出去,這裡傷員本就多,若是閒人再擠進來,就更沒有落腳的地方了。”
逐客令嚇得如此明顯,韓辰的臉刷地紅了,剛忙鬆開阿依的手,不好意思地嘿嘿笑,告了罪後,與邱鶴趕緊出去了。
阿依秀眉一揚,驚訝地問:“先生,原來你認得韓公子。”
秦泊南卻回過神來,目不轉睛地凝了她一會兒,把她看得莫名其妙,渾身不自在。
“人緣真好。”良久,他衝著她淡淡評價了句,轉身,出去了。(未完待續)
第二百十章 套話,補丸
月移樹影。
經過連續數日的奮戰,醫帳內的重傷員終於全部處理完畢,剩下一些傷勢較輕的阿依全部交給了藥童處理,自己則窩在隔壁的藥帳裡一邊打哈欠一邊搓棉線,腳底下還輕重有序地操縱著碾藥輪。
遠處的山城響亮地傳來嘈雜混亂的叫罵聲,因為野牛林地勢偏低,從上面響起的叫罵聲就像網子一樣落下來,把整個駐紮地兜頭罩了起來,地動山搖的噪音讓人很容易神經衰弱。
阿依小臉蠟黃,墨虎吃過晚飯就領兵出去罵陣了,看這陣勢,不到天亮他們是不會回來的,也就是說他們會罵一晚上戰鼓也會敲一晚上。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沒精打采地垂下腦袋。外面那麼吵就是再疲憊也睡不著,更何況麻藥短缺棉線又不夠用,即使躺在被子裡她也發愁,還不如好好想些辦法。她在想法子用現有的藥材配製出雖然藥效大減但卻能管些用的麻醉藥作為填補,若是傷勢過重卻沒有用一點麻醉的藥材,因為精神力不夠導致活活疼死也不是沒可能的。
作為軍醫來之前她就已經做足了要經歷屍橫遍地的思想準備,她明白,戰爭中死亡不可避免,所以她也在努力,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治療每一個人,盡力減少死亡,這也是她前來作為軍醫的用處所在。
小碾輪在藥缸裡嘎吱嘎吱有節奏地滾動著。若是明天石冉青知道她又把藥材配製成了麻醉藥,還要把麻醉藥給那些默默無聞的小卒子用,他一定又會狠狠地瞪她。用眼光殺死她。不過她不在乎,反正他不敢揍她,只要他不揍她,他愛瞪就去瞪,若是他敢揍她,她就……她就去告狀!
藥帳的簾子被從外面掀起來,一抹修長的身影閃了進來。柳屹然唇角含笑,神態風流。一身青藍色的緞子長袍大概是新換的,一塵不染。他的手裡端了兩杯茶,一杯顯然是自己喝的,他走過來。將另一隻粗瓷茶杯遞到她面前,很和氣地笑說:
“依公子,累了一整天了,白天我看你滴水未進,喝杯茶吧。”
現在整個軍營稱呼阿依時不是叫她“依公子”,就是叫她“依大夫”,他們八成以為她姓的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