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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臺下的王喜看出了門道,暗暗佩服吳老倌眼光不凡:若是讓醉雞帶著急於取勝的急躁心態去鬥,只怕早已著了大龍花的道兒,要一敗塗地了!

兩炷香後,王喜見吳老倌已不慌不忙地舉起了旱菸袋,心中頓知勝券在握。

果然,殘盤開始後,醉雞不再與大龍花糾纏在一起,而是有意識地拉開距離,一啄之後,迅速後退,隨之或長距離地突然出擊,或轉到側翼攻其不備,大張大合,大起大落。大龍花這下不適應了,十幾個回合下來,被醉雞連啄帶撞,節節不支。醉雞出嘴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狠,不一時,大龍花已被啄得皮開肉綻,鮮血灑地。又強撐了一會,大龍花終於負疼不過,勾頭夾尾,不再應戰,趴在地上發出聲聲哀號。

“哐”地一聲鑼響,鮑大牙高聲宣佈:“大龍花趴盤出聲為負,醉雞勝!”

臺下一片轟然叫好之聲。王喜激動至極:老祖宗留下的家業終於全收回來了!

看客們見今年的“兩寶”鬥雞已結束,哄嚷著準備離去,外圈的人們已四散開來;只有湯刺史仍低頭品茶,穩坐釣魚臺。

鮑大牙見狀,便命雞夥計抬出了今年的花紅金匾,王喜美滋滋地伸手正要接。

“慢!”耿虎高叫一聲,歪著頭挑釁地盯著王喜道:“敢不敢來個三連場?”

“三連場?莫非你瘋了?”毫無思想準備的王喜連連搖頭。

耿虎急了,從背後的雞倌懷中又抱出一隻鬥雞來,撒向鬥雞臺:“我還有一隻鬥雞,想和你的醉雞再鬥一場。我把我所有的產業押上,也請你把你家產全押上,把你我這幾年的恩怨今天來個徹底了斷,就看你有沒有膽賭一把!”

說著耿虎從懷裡掏出一疊契據,“啪”地甩給鮑大牙。

王喜向臺上看去,只見耿虎的這隻鬥雞骨架倒不小,但兩腿並不粗壯,細得像秤桿,也是水白眼,卻不時塌眯著,一身說紅不紅、說黃不黃的羽毛,中間還夾雜著不少黑色和紫色的羽毛,煞是難看。

而看客們聽說要鬥三連場,已又重聚臺下,一見臺上這隻鬥雞,七嘴八舌,一片鬨然。

“啊呀,原來是隻最沒能耐的柿黃毛!三歲的小孩子都知道‘只喂青紅紫皂,不喂麗白柿黃毛’這句行話。”

“嘿,還有句行話呢,叫‘塌眯眼,秤桿腿,最多能鬥十幾嘴’。”

“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我看耿虎的鬥雞是一雞不如一雞!”

……

第六十六章 風雲突變

耿虎受不了看客們的唾沫星子,臉紅脖子粗地呵斥道:“柿黃毛怎麼了?不錯,我這隻鬥雞就叫柿黃毛!可柿黃毛在臺上沒對手照樣稱王稱霸,他……王喜咋不敢撒雞放對?”

耿虎分明是輸紅了眼,惱羞成怒。

劉得寶心中的賭勁“呼”地一下子被煽了起來,捋袖揎拳地就要撒雞,吳老倌急忙扯住他。

只見吳老倌平端著旱菸袋,緊緊地盯著臺上的柿黃毛,一字一頓地道:“鬥不得!”

“咋個鬥不得?醉雞雖連鬥兩場,但皮毛無損,鬥性也正旺,而耿虎的這隻柿黃毛就是外行人也看得出不堪一擊,難道能怕了他不成!怪不得人越老越膽小。”跟在王喜身後的施開全氣鼓鼓地道。

吳老倌搖搖頭:“我看耿虎這隻鬥雞並非真正的柿黃毛!真正的柿黃毛毛色斑雜,羽根色重,羽尾色淺,而這隻鬥雞的羽毛從根到尾卻是極純的一色,且黑紫二色間隔有序,定是以翟家雞為父本、不知精心培育了幾代的串子雞!況且此雞兩眼看似無彩,似瞑非瞑,但偶爾驚鴻一瞥,卻熠熠有神,精光大盛;還有,它那兩腿雖細,卻遍佈苞谷大的鱗花,大鱗花壓著小鱗花,分明盡是筋腱,這種腿叫牛筋腿,著力也是極大,恐不亞於醉雞的蝕心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