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誠凌你回來,陣中央風軍數目太多,回來……”背後傳來阮曾吟斷斷續續的喊聲。阮曾吟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鐘誠凌的倔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策馬隨著鍾誠凌一同來到陣中央……
夕陽的光輝下,血色染紅了整片大地,雲霧繚繞的行卜山此刻已然成為了人間的修羅場。我的眼中一絲慘然,這一戰不知又有多少支離破碎,分崩離析的家庭。是該結束的時候了。鍾誠凌和阮曾吟一身血漬站在我的面前,眼眸裡盛了滿滿的笑意,是的,我們的目標達成了,鄴城平安了,風國的十萬大軍只剩下一萬餘人,狼狽的逃回潯城。風五皇子淳于裔被阮曾吟生擒。
而此刻我終於明白了,主將不是司徒景斌的原因了。看來風國很快也要異主了。司徒將軍,不,也許很快就要改稱他為風皇了。而五皇子嘛,正好是以後我和他談判的籌碼,只要五皇子在世上一天,他的皇位便是名不正言不順。
又是一個夏。轉眼之間,離那場帶著血腥氣味的戰役已經半年。半年以來,我把自己悶在鄴城的將軍府裡,從不踏出府門半步。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先是雍瞻宇的賜婚,在是行卜山一戰,還有就是前不久剛傳來的訊息,風皇病危,大將軍司徒景斌臨危受命,接任風國的攝政王一職,掌管朝政。
我想這大概並不是司徒景斌原先的打的算盤吧,至少他還未動手只是顧忌皇子淳于裔還在我手上。可是我的感覺卻告訴我,一定還有哪裡不對勁。此刻腦中的思緒如一團亂麻,根本理不出一個源頭。我來回踱步於廳堂之中,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變得焦慮不安。
“郡主,”鍾誠凌在廳口輕輕地喚了一聲,“秋相和宇文將軍已到鄴城了,郡主是不是出去見一見?”說罷,他不禁憂心地看著眼前的郡主,自從行卜山那一役後,向來行事穩重的郡主也時常焦慮不安。只是吩咐下面看好淳于裔,卻把自己關在了將軍府,除了自己和曾吟,其餘的誰都不見。
“你說什麼?宇文昊?”我猛地一震。宇文昊不是昏迷不醒嗎,我把他安置到了郯城,怎麼又到了鄴城?心中雖然有諸多疑惑,但在誠凌面前卻不好表露出來,只是正了正色,說道,“宇文將軍不是重傷昏迷嗎?”
“嗯,前些日子聽說還起不來,可能現在已經痊癒了吧。”鍾誠凌不以為然,對我的大驚小怪表示很不理解。
因為當時情況緊急,我並未告訴誠凌宇文昊不是受傷,乃是中毒,而那解毒的良藥正是無處可尋的辛夷聖花。所以誠凌始終以為宇文昊受的只是普通的箭傷。然而,現在我所關心的卻不是這些。既然宇文昊能到此地,難道說秋未煬已尋到了辛夷聖花,解了宇文昊所中之毒?
真的是這樣嗎?
沒等我多想,將軍府的大門訇然中開,我定定地望去,走在最前頭的便是宇文昊,那張我心心念唸的容顏,霸氣而又不失溫柔。只是眼前的這張臉卻不復當時的光彩熠熠,而是微微泛著慘白,血色盡失,顯然已是疲憊至極。宇文昊旁邊那抹白色的身影,想都不用想,絕美而冷冽的氣息,皇朝除了秋未煬還會有誰?只是這次秋未煬的身邊好像少了那個“小跟屁蟲”顧臨川。再往後看去,一同進來的還有季子陵,阮曾吟,傅子通,李學涵和蕭相憬。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麼?人怎麼來得這麼齊?
我快步迎了上去,衝他們微微一笑,“秋相,宇文將軍,你們怎麼來了。”
宇文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的笑意,“翊兒,我在郯城的時候已經聽說了皇上已經給你我賜婚了。都是為夫不好,讓你在鄴城受累了。”
我一聽,不禁臉紅了起來。這是什麼跟什麼呀,一進門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事,我的臉往哪擱?再抬頭,眾人的臉上也都有了明顯的笑意,除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