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本正經的說:“你不覺得麼,寶馬車前面有兩個鼻孔,像是憤怒得隨時能噴出火來。”
他眨眼理解了半天,看著對面開過的車才恍然明白過來。氣得笑出來,“你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啊。”
快到她們樓下的時候,非淺急急叫他,“就停這吧。”
仲微不理,極速開過去正正直直的停在了大門口,就差開進大廳去了。非淺只得無聲嘆息,下車時,仲微沒好氣的說:“晚上我來接你。”
她也是調皮,學他嘖了長長的一聲,“你哪來那麼羅嗦。”甩上車門頭也不回的步入旋轉門。
他笑起來,忽然覺得差了點什麼,比如告別吻。
非淺還沒有走到電梯忽然被人扯住胳膊。小鷗一臉眉開眼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非淺問:“什麼事啊,你至於笑得那麼詭異。”
小鷗用肘抵她,“什麼事?大事啊。你從哪騙來的極品。趕快跟姐姐老實交代。”
“什麼極品,鮑魚還是熊掌。”
“裝,你就裝。我隔著擋風玻璃都能清清楚楚的看見謙謙君子的捻花一笑,你還在這跟我裝傻。別告訴我剛才從那輛760上走下來的不是你。”
非淺擰了眉頭望著她,謙謙君子?捻花一笑?這說的是周仲微麼,她笑著說:“你也太誇張了吧。”
小鷗摟著她揚了眉毛問:“昨晚有什麼故事啊?”
非淺忽然覺得她投入的表情和初丫頭簡直一模一樣。仲微大清早的送她來上班,這件事情如何解釋得清楚。幸而電梯門開了,人嘩啦一下湧進去,非淺死命擠到角落處專心面壁,趙小鷗再三頭六臂也奈她不得。整整一個上午,一旦和小鷗有眼神交匯,必定被她看得發毛,非淺忽然覺得累,理論上講周仲微是她的男朋友,為什麼寧肯被別人當作心裡有鬼也不肯光明正大的承認呢。自己究竟在怕些什麼。
“你怕什麼啊。”午飯時初曉問。
非淺搖搖頭,“不知道。”
初曉跟著搖頭,“你是怕他早晚會走的,是吧。”
非淺淡淡的望著她,嘆了口氣,“也許吧。”
“你這樣把他雪藏,表明你對你們的感情沒信心,你在搞地下戀情,好像在告訴他,有一天他走了你還是你,你可以輕鬆的去掉他的痕跡。可是非淺,你是麼,你能那麼輕鬆麼。”
非淺認真的搖頭,“我不能。”
初曉也是嘆氣,“兄弟,你要想清楚啊。你這樣對周仲微不公平。他的朋友你都見過了,你的朋友卻還不知道有個他。”
非淺反駁,“即便是個女伴他也能帶去見朋友的。況且誰說我的朋友不知道了,你不是知道得很清楚麼。”
初曉叉腰斥責說:“我當然得知道了。”
非淺輕聲哄她,“我就你一個朋友,你知道就等於全部了。”
初姑娘剛才還在為周仲微打抱不平,轉而就忘記了初衷,抱著非淺使勁磨蹭,“哥們,我太感動了。”
“還是小孩。”非淺面上雖笑著,心裡卻有些波瀾。“他的朋友”四個字敲得她胸口發悶。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周圍開始熱鬧起來,女同事們一個個蝴蝶般花枝招展,拎著小包包呼朋引伴。小鷗湊過來問:“哎哎,你怎麼還不去換衣化妝。”
非淺抬起頭說:“哪用得著那麼麻煩。”
小鷗捏了捏她的下巴,“你就是太素了,小心極品跑掉了。”
非淺打哈哈,“是,謝謝領導關心。”
趙小鷗拿她沒辦法,說了句,“有些事是靠爭取的。”轉身加入了蝴蝶的行列。
非淺也是專心不進去,索性合上電腦做眼保健操。
六點鐘時三十六層已經不剩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