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有三三兩兩的男同事看起來也是不緊不慢。仲微的電話一直沒有打來。非淺等了又等,指著桌上的君子蘭自言自語,“你家主子真是狡猾到家了,他也不說幾點,我要等到什麼時候啊。”自然沒有人答她,只能繼續等。其實六點鐘並不是多晚,不巧放在今天就多少顯得有些心浮氣躁。偌大的樓層,靜得發慌,她埋頭趴在桌子上。聽到有走進的腳步聲,忙抬起頭來。敬仁溫和的笑著,“怎麼,還不走。”
非淺不好意思的站起來嗯了一聲。
“要不搭我車吧。”
她趕緊搖頭,“林總,我等人。”
敬仁明白過來,仍是笑,“等仲微啊。他一向不守時。”
非淺笑:“他也沒說時間。”
敬仁問:“那怎麼不打電話問問。”
她抿嘴笑著說:“再等一會。”
敬仁抬手看了看錶,“我得走了。”
她淺笑著說:“林總再見。大家還等著您叫開始呢。”
他繞到門口,回過頭說:“君子蘭是仲微送的吧,你養的很用心。”
非淺笑,“溫室裡的花。”
敬仁還是泰然的微笑,似乎是猶豫了一下,坦誠說:“桌上的梨花也很好看。”
非淺一驚,聰明人總是有的,自己裝傻也沒用。頓了頓,回話說:“三月開的花,現在看著新鮮罷了。”
林敬仁走後,樓層裡就徹底剩下她一個人了。左等右等,怎樣都等不來。恨得非淺殺人的心都有了,收了包下樓。卻看到那輛所謂760和早晨一樣端正的停在大門前,好像從來不曾離開。非淺忽然沒了脾氣,推門出去,還未碰到車就被猛拉了一把跌入仲微起伏的胸口。她掙脫出來,用包砸他,“幹什麼呢你。”
他有些悶悶不樂,“還沒問你呢,怎麼那麼晚才下來。”
非淺詫異,“不是在等你電話麼。”
仲微狠心彈她額頭,“你就不能給我打個電話啊。”
非淺疼得眼淚都要流出來,用力捶他胸口,“你幹嘛那麼使勁。”
他嘆氣,掐滅了菸頭揉了揉她的腦袋,哄孩子一樣,“好啦,上車吧。”
第十五章
車堵成了長長一條龍,非淺知道周仲微一向最不耐煩的就是這樣卡在馬路中央左右動彈不得,他今天更是格外急躁,不住的拿手指混亂的敲著方向盤。非淺看了看他,沒有說話,依舊盯著窗外看霓虹,這樣斑斕,總能讓她起了很多言情的指令碼,在閃爍的燈下戀人們牽著手慢慢的走,自然,也有人是在這樣的燈下決然放開手,有些愛情從來就見不得一絲光亮,哪怕那些光只是燦爛得微弱。
仲微敲得心浮氣躁,車裡的安靜也讓他不得舒坦,拿了煙叼在嘴裡,劃了幾次才點燃了火柴。非淺偏了頭過去望著他,自來有月下看美人的道理,其實煙霧裡辨男人也不過就是恍然一悟。她本來是想要讓他滅了煙的,可是一瞬間忽然有點心疼,他抽菸的急切刺痛了她的眼睛,於是便不忍心,只是心疼,隱隱在心底疼著不肯氾濫。她搜空腦子裡所有的印象,他一直是任狂風暴雨,任風雲突變,仍能不動如山甚至依舊談笑風生的男人。很早前楊竼對她說,周仲微是不動聲色間覆雨翻雲的角色。此時,繚繞的煙氣裡,她是看不懂他的,但是隱約知道,他已經洩漏了心事,做了從來不的事情。所以,她疼。於是拉拉他胳膊,問些無關緊要的話,“總看你抽蘇煙,有什麼理由麼。”
他微微點了點頭,卻沒有看她:“抽的第一顆就是蘇煙,之後就一直抽。”
她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上大學那會兒寢室裡的老三是系花,交際繁多,有一回喝醉了,非淺去接她,她貼在非淺耳邊低泣,那感覺似是酒入愁腸。記得老三當時說過:“說什麼看男人要看車子看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