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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你是我南唐的大好男兒,怎麼會怕一隻獸類?”我故意言語相激。

“南唐?”他苦笑,接著又說“你難道聽不出?剛才奮力一搏,我也受了傷,被抓到了肺和腿骨,現在一搏,以是痴人說夢。”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終究是我沒有用,做什麼都比不上他……”

“那大蟲沒有走?”我問他。“沒有。”他說,“受了我一斧之後,逃到那邊的一個洞中了。但是我們倘若要是駕車逃走的話,它則會窮追不捨,直至我們葬身虎腹。”

“你砍了它一斧?”

“不是什麼趁手的兵器,只是拖過來用的。”

我一伸手,“拿過來我看看。”只覺得手上一沉,“好重。不過,我倒也能拿得動。”

我拿著那柄斧子翻來覆去的想,那隻大蟲受了傷,必成驚弓之鳥,驚弓之鳥……我靈光一現。想拉拉那侍衛的衣袖,卻不曾想那侍衛把衣袖捲起,我直接觸到了他溫熱的肌膚。“你去把那隻大蟲流下的血塗在這把斧子的刀刃上。”我將斧子遞給他。

“什麼?”他懷疑的說,“有些已經凝固了。”

“凝固的更好。帶些泥土的也許所謂。”我又說,“塗上之後交給我,接著講大蟲從洞中引出來。”

“小姐這是要?”他因傷到肺部說話極費力氣。

“只有殺了那大蟲,我們才能下山,才能回揚州。”我擺弄著枯澀的頭髮,“要麼讓我盡力一試,要麼我就死在這裡。”

他嘆了口氣,肺部發出破舊的皮子被擠壓的孜孜聲,“遵命。”

不多時,我又嗅到了那濃重的腥氣,陰陰的風中包含著殺戮令我不敢睜眼,————雖然我已經看不見了。

………【第十四章 過澗歇(下)】………

正當我心中盤算著這隻虎受傷後有多怕金石之氣之時,腰間的小口袋不知有什麼勾上了我衣袖。慢慢的收緊,一時間竟然動不了。我輕輕的一拉,那細薄,精巧,滑膩幾乎感覺不到的線————釣魚線!

“那個侍衛!”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心中的狂喜卻是一陣陣的湧上,“你快過來。”他傷了腿,這時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我脫下外衫,掏出口袋中的那根釣魚線,對他說“這是揚州城中趙記魚線,一尺五金,堅韌無比,你去一邊系在幾根竹子之間,一邊系在斧柄上。這是我的外衫,把它套在竹子之上,勉強像一個小孩子,糊過那隻大蟲。當那隻大蟲撲向魚線又不能撲斷,那斧頭卻砍像它的頭顱了。”

說著,我拿著外衫,對著斧子蹭了蹭,讓它染上猶自帶有腥氣的血,更加激發出大蟲的攻擊性。

他一邊迅速的佈置著,一邊對我說著,“你——快些藏好吧。”我嘴角勾起一笑,“待你佈置好,我和你一齊躲起來。”他沒說什麼,只是聽他弄出的聲音,像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不遠處的虎嘯一聲比一聲震耳,簌簌的竹葉開始落在了我的臉上,手上,衣上;有種焦慮的感觸。

“好了。”他說道。我搭著他的手臂探向那個機關,纖細的魚線連最最銳利的鷹眼都發現不了,何況是一隻蠢笨的大蟲,我一試,果真向我想的那樣————撥弄掙扎的越用力,那柄利斧就會毫不留情的垂下,一擊得中,砍像它的要害,頭顱。

虎嘯聲近的可以觸到了,他緊緊地拉住我的手腕,仍是一瘸一拐的帶著我轉入了茂密的竹林中靜觀其變。

近了,又近了,彷彿就在頭頂,一伸手就可以勾到。那受傷的戾獸的去而復返昭示了它的暴怒,被挑撥起來的野性和著漫山的青竹一起的飛揚。

那畢竟是百獸之王,在它的面前,所有的獸類都俯首帖耳,我總覺得像是少了點什麼,我是不是太自信,太妄自託大了?

但局勢不容我細想,只能讓我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