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然,想來也是故意要引開話題的意思,因著心中記掛著辰矣和青嬸他們的安危,卻也不便再糾纏在這個問題上。
早知道梵若寺的香火旺,然親身處在此地時方才真正感悟到什麼叫真正的旺寺。
濃濃的煙氣瀰漫,檀香味氾濫,這麼多人來往,卻不得聞見人身上的糟氣,彷彿煙霧茫茫中,彷彿真的在高雅神秘的天境。而煙燻得良兮幾乎要睜不開眼睛,只知道“咳咳”地叫著。
置身在煙火中,熊熊的火在金香爐中燃燒,彷彿是一種希望在燃燒,融入了人們各色各樣的期盼。包括良兮的。只見她不知何時跟代悟他們分散了,隻身一人在香爐跟前,雙手合十,閉上眼睛,一臉虔誠地默唸著。
皇帝的排場她沒有見著。
興許是已經離去了,而這裡依然是那麼安靜,只聽得見鐘鳴和香燒著的噼啪聲響。
但願一切都如表面所見,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剛許下願,就迫切地睜開眼睛。
不曉得是不是幻聽,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竟然聽見有一個聲音在喊“良兮”,她條件反射似的睜開眼,猛然,就看見果真有一個身影,只著一襲淡藍色的長布衫,簡單樸素,卻掩不住一身華貴的氣質。
芸芸眾生之中,良兮一眼就看見他,一切都跟上天註定的,得佛主庇佑,她跟他再次遇見了。
近了近了……
辰矣那麼健康那麼又生氣地昂然在跟前,觸手可得,然而……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已經飆了出來,早被煙氣燻紅的眼睛此刻看上去更像兔子了吧,良兮急急地要拿手去遮掩。
“良兮、良兮!良兮……”他的聲音輕快,許久卻說不出別的來,只會傻傻地念著她的名字。
明明很聰明的一個人,卻老是在欣喜的時候犯傻。
不是她的辰矣又是誰呢?此時的幸福,彷彿是被割捨了卻又能重新合上的一種失而復得的心情,多麼難能可貴……
還有什麼能比這一刻更美好,良兮噗哧一聲,一邊肆意流著眼淚,一邊嘩啦地笑了。
退避白少光環 正逢祭天大典(二)
無疑,能再次看到那麼健康的辰矣,良兮是說什麼都不願意再回到那種替他擔心害怕的日子裡。
在梵若寺僻靜的院落中。
凜冽的寒風挑響了窗欞,咯咯的聲音低低迴轉在空蕩蕩的屋子裡,梵若寺漏風滴水的這間瓦房顯得有些發涼,良兮緊了緊貼身的衣裳。
出了白府,不單是衣裳都換成單薄一件套的,便是房間裡也不會再有火爐伴著,但良兮卻不覺得有多麼苦。她靜靜地站著,跟他隔著一人的距離,不敢走近,也不敢先開口講話。彷彿這時候的美好只是幻象,如鏡中月水中花,美豔不可方物,不容她有絲毫動作去打破。
良兮的雙睫已在微微抑制不住地顫抖。
一顆滾熱的淚水早已在其眼窩中團團轉,幾次要滑下來,都是生生被逼回去的。
“我們要一直這樣站到何時,良兮?”似乎能夠知了她心中所想,為了逗她開心,辰矣居然一臉壞笑地玩笑她。
“唔……”嘴唇咬得微腫發硬,良兮突地一張嘴扯裂嘴皮子撕出一絲血來,疼得她把好不容易想好的話都一口氣吞回肚裡去。
“呵呵。”
辰矣悶地一笑,他依舊給良兮如此安心的感覺,連笑她的聲音聽上去都拿捏得那麼合適。悶悶地好似從胸腔中發出來,沒有白楊那種嗤之以鼻的嘲諷和不屑,只是一種帶著疼惜的笑,恨不得能將她牢牢栓在一起,好時時刻刻盯著她不再發生這種傷她身傷他心的事情來。
“你把嘴唇咬得這麼破,是何意?”
良兮窒息般地望著他,她的辰矣怎麼能將白楊所具有的那些奸詐狡猾的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