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不會吧?
她走到人群的最後面,隨意尋了個隱蔽的地兒坐下。
戲臺上的“她”含著熱淚,泣不成聲:“……赫哥哥,我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我的存在只會讓所有人都痛苦,我的存在在這個世間沒有任何意義……我還不如……還不如……”
“連無赫”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許這樣說!不許這樣說!”然後流下傷心欲絕、悲痛絕望的眼淚。
戲臺下一群男男女女爆發出悲痛地叫囂:“別虐了!……老闆,就讓連無赫和雲初君一起吧,把邪戰留給我!”
雲初君身子抖了一抖,這是什麼情況?有必要這麼煽情這麼造假麼?她和連無赫根本沒成親好吧!連無赫也根本不喜歡她好吧!
那銀貨太噁心了!
臺下哭鬧聲一片,她實在看不下去了,迅速站起,匆匆趕上樓,隨意抓了一個小二問:“你家老闆人在哪裡?”
小二指指廊道最裡邊的房間:“老闆正在房裡寫今晚最後的結局。”
走到非滿樓老闆的房間門口時,房門緊閉著,裡頭傳來泣不成聲的幽怨聲:“繁華事散逐香塵,流水無情草自春。日暮東風怨啼鳥,落花猶似墜樓人……”
雲初君擰起眉毛,一腳踹開房門,哐噹一聲,裡頭的人大怒:“都說了老子在趕戲摺子,誰敢打擾——”頭上包著白布的非滿樓老闆惡狠狠地轉頭,一看是她,傻了。
他立刻狗腿地擰起了笑容:“哦哦,……這個原來是連家小姐啊,呵呵……那個,樓下的戲,你看了?”
雲初君一把扯過他手中的戲摺子,掃了一眼:“老闆,你捏造事實,對我的私生活造成了很大的不良影響……”
非滿樓老闆抖著心肝兒,連忙道:“這個……要不這樣,這戲的結局,姑娘您來決定?我給你做個選擇,姑娘,你要雙雙跳崖殉情,還是要一瘋兩死?”
狗屁!
捏緊了戲摺子,她輕飄飄地看過去:“能不能兩夫伺一女?”
非滿樓老闆想了一想,立刻搖頭:“不妥,太完美的結局不深入人心,如今的世道流行悲劇美,殘缺美。”
“算了,隨你,我們換個條件講。”她把戲摺子合上,笑眯眯,“戲隨你寫,我同意,不過,你要告訴我一件事。”
老闆歪著腦袋,“今兒個是怎麼了,盡有人拿戲摺子的事威脅我……”
“還有誰來過?”
非滿樓老闆指指對面的房間:“他應該還在這裡面休息,他這幾天一直住在非滿樓。好吧,姑娘,我們這裡只對男人對外開放住宿,所以上次不得已把你轟走了。你別這樣看著我……明文規定,我當老闆也很無奈的……”
“閉嘴!”戲摺子狠狠掃上他的腦門。
這時,對面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雲初君轉身,一下呆住。
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站在對面門口的男人也愣了,燈籠的火光不夠亮,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有他那雙眼睛熠熠生輝,一下驚喜,一下複雜。
邪戰笨拙得無所適從,手裡捏著一把鏡子。
“君兒……”
雲初君眼睛掃向他的手,不會又在照鏡子吧?大叔到底是自卑呢?還是自戀?
“君兒……”
對面的邪戰又叫了一聲,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像再說那些你要相信我,我只喜歡你一個人之類的話,似乎已經不管用了。
雲初君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忽然被人一推,她被推倒了房間外面,她惱怒地扭頭瞪過去,非滿樓老闆只說了一句“你們好好聊聊”,接著砰一聲關上了門。
“君兒……”她的對面又傳來一聲叫喚。
雲初君翻了個白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