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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分掉最後的小半瓶水,羅漾又將唯一的蛋白棒揣到口袋裡,準備完畢,才啟程前往藝美樓。
方遙的糖果帶沒帶?
當然,天鵝同學早在昨夜入睡之前就將剩下的四顆糖果放回衣服口袋。
走出宿舍樓,羅漾才後知後覺為何室友們剛回來時閒扯什麼“陰天”、“日全食”。
明明該是晨曦灑滿校園的時間門,可天幾乎是全暗的,一團團烏雲沉沉壓著,雲團裡帶著深幽的墨藍,彷彿一個拙劣的畫者被某種超自然力操控,把白晝清晨畫成了陰鬱夜空。
羅漾收回眺望天際的目光,很難在這樣的大背景裡,對前路保持樂觀。
藝美樓裡到底有什麼在迎接他們?
相比之下於天雷同學簡單多了,什麼天不天的,注意力全在方遙身上,一路圍著人“殷切關懷”——
“你到底是不是上帝視角,是不是重生大佬……”
“告訴我得了……”
“就因為你,我昨天都沒睡好……”
樂園裡,唯一秉著嚴謹態度,在觀賞間門守了一整夜的真是人間門太歲神,看著圍觀畫面裡的於天雷,很想提醒這位新人,你昨天睡得比誰都死。
作為常年失眠患者,太歲神甚至想在這位新人抵達樂園後,虛心請教入睡良方。
糟糕的天氣沒影響同學們的熱情,或者說同學們熱情得有些不正常。從宿舍到藝美樓,羅漾他們幾乎是跟眾多同學擠著前行的,平時去上課的路上都沒這麼擁擠,彷彿全校同學都趕在這個早間門時分湧向藝美樓,夾在人群裡嘈雜的交談也全圍繞著——
“裴教授的畫展開始嗎……”
“開始了,開始了……”
“啊?這就開始了?我還起了個大早呢……”
“我們班的一個都看完回來了……”
“怎麼樣?”
“他說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藝術薰陶,後悔小時候放棄學畫畫……”
“哈哈,真的假的……”
這種“不正常的熱情”並非沒先兆,早在羅漾他們出發之前,匆忙換好衣服的王明戈、楊煦幾人就離開了宿舍,急不可待奔赴藝美樓的狀態與此刻周圍的同學一樣。
進入藝美樓,場面更加熱鬧,連平時寬闊得足以取景拍照的大理石樓梯都快要下不去腳,人擠人滿滿當當,緩慢往更上面的樓層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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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漾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無論是外面壓抑的天,還是樓裡擁擠的人,都彷彿某種噩兆。
方遙應該也這麼想,因為羅漾發現這位同學自從離開宿舍,看見漆黑如墨的白晝,心情就好像很不錯,連被於天雷煩了一路都沒太大反應,現在到了藝美樓,置身詭異的狂熱氛圍裡,連神情都愉悅了,天是暗的,白天鵝卻在發光。
三人好不容易隨人群上到六樓,距離七樓頂層只剩最後一段樓梯,上方突然衝下來一個驚慌失措的男生,逆著人群在樓梯裡往下擠,邊擠邊用力搖頭,大聲說著:“不,我不要看,我不要看了……”
人群瞬間門騷動。
“哎,擠什麼擠……”
“你沒事兒吧……”
“操,你有病啊……”
不想惹麻煩,也怕不安全,樓梯上的同學儘可能往邊上再擠擠,給“神經病”讓出一點點下樓縫隙。
羅漾趁機上前,想攔住男生問情況,不料方遙比他更快的一把抓住男生手臂。
男生被抓得差點踉蹌,頂著一臉慘白驚恐看方遙:“你、你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