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什麼不看了?”方遙問得直截了當。
男生猛地睜大眼睛,幾乎失控地抓住方遙衣服,一字一句:“不要看畫,不要看那幅《校園印象》,看過畫的都會瘋……”
方遙輕鬆將男生拽到面前:“真的?”
羅漾發誓,天鵝同學的聲音裡沒有擔憂,全是期待。
他們最終還是到了頂層,在水洩不通的展廳裡,在無數臉上洋溢著狂熱的同學包圍中,被推擠著,裹挾著,向那幅展廳放置在展廳最裡面的畫作緩慢靠近。
過程中,羅漾優越的身高讓他得以越過同學們黑壓壓的頭頂,將整個展廳打量個大概。
這場展覽可以視作從市藝術館“平移”過來的,一路上聽見的同學討論說是連畫作的位置都沒變。當初裴正為了最大限度展示“問心無愧”,幾乎將自己手裡所有巔峰期的畫作都拿到了展覽上,這些作品的知名度雖不及那些已經被拍賣、如今在私人收藏家手中的畫作,但也足以代表裴正的藝術造詣。
視線隔空環顧一圈,雖看不太清每一幅畫作右下角貼的作品資訊,但畫作的大體樣子是看得見的,羅漾發現這些集中在裴正25-35歲間門的畫作,基本都是人像——單人像,人物群像,即使是有著漂亮光影、景深構圖的作品,視覺焦點依然是人物。
他記得裴正的身份資訊裡,其成名作是《吃蘋果的女人》,後面的作品依稀記得有《小穎》、《採茶女》……這些從名字上看,應該也是畫的人物。
顯
()然裴正在創作力最勃發的那十年,題材選擇上幾乎都是人物。當然這並不代表畫家不會變化,羅漾在裴正畫室牆上看到的那十三幅畫裡,就什麼題材都有,儘管它們創作得都很失敗。
這間門展廳裡唯一不以人物為題材的作品,便是那幅尺寸略顯方正的《校園印象》。
歷盡千辛萬苦,羅漾、方遙、於天雷終於抵達畫作面前,近得可以毫不費力看清畫幅右下角貼著的作品資訊小字:
《校園印象》
2013年作,布面油畫,11080
羅漾曾在前年舉報事件鬧得最兇時,在群聊裡見過其他同學發的《校園印象》照片,忘記有沒有點開看大圖,但那張照片本身就是在市藝術館隨手拍的,不算很清楚,他只依稀記得是一幅色彩恬淡、畫面很舒服的作品。
那時的他絕不會想到,竟然有機會看見實物,還是在這種詭異的境遇下。
抬起頭,羅漾第一次看清了這幅作品的完整面貌。
畫布上,是一幅徐徐展開的s大俯瞰景。畫家視角在高處,以流動的色彩與構圖將觀賞者一併帶入他的視野,呈現在畫作中的毓秀樓及其周邊建築,既是畫家看到的風景,也是s大最美的地方。
繪畫者也捕捉到了這種美,以天藍、白、綠、黃色系,勾勒出一幅恬淡愜意的春日校園。
“畫的真好……”
“我都不知道咱們學校有這麼美……”
“難怪裴教授要辦畫展,親眼看完這幅畫,誰會相信那個張雅樂啊……”
“別說張雅樂,裴教授也是十年磨一劍才畫出這麼一幅……”
周圍同學的讚歎聲不絕於耳,一張張仰望著畫作的臉上,神情痴迷,沉醉的目光在畫布油彩上流連忘返。
“不至於吧,有這麼好嗎……”同樣站在畫前的於天雷,困惑地撓撓頭。
雖然以前去歐洲旅遊,逛法國盧浮宮、荷蘭梵高藝術館這些時,天雷同學也曾因內心毫無波瀾而感覺自己與藝術世界格格不入,但至少沒像現在這樣,不止感受不到美,還覺得面前這幅色調明亮的《校園印象》有一種說不出的……陰森。
“不好,”羅漾聽見了於天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