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士兵逼得左支右絀險象環生了,不過,這個孩子能夠替我擋下右路攻擊,看起來他也有兩把刷子。
他在前面跑,我在後面斷後。
我倒騎在馬上,戰刀橫握在掌心,估算出那箭簇射來的與我的距離,見箭擋箭。
羽箭呼嘯著從我們身邊穿過,孩子在前面拼命地狂奔,我在後面等待著這些匈奴人鐵箭使完。方才與他們近身搏鬥的時候,我將他們箭架上的箭囊都悄悄挑斷,只剩下兩個人來不及做這個手腳。
那孩子的馬匹腳力不能與阿連同日而語,我可沒打算跟他共存亡。等到消耗完匈奴人的箭,再把這孩子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大一點兒,我也算仁至義盡,可以問心無愧地騎著阿連撤退了。
“六十三、六十四………”勝利在望了,匈奴人一般每人攜帶不過三十多枚箭。我背對著前方,眼睛緊緊盯著匈奴人的箭,他們似乎也知道自己武器即將告罄,其中一個猛然射出一串子連珠箭。這連珠箭大約是他的絕技,我手忙腳亂之間一時應付得十分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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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人見我忙於應付連珠箭,大喝一聲射出一箭來,我感到異樣的勁風撲面而來,這大約是他耗盡力氣的一箭。我手臂的動作已經走老,我只得屏住全部神氣,待到鐵箭來到我面前的一瞬間,忽然在馬上一個騰空飛踢,將那鐵箭的準頭踢歪!腳與鐵箭硬擦了一下,疼得我滿眼淚花。
他們顯然已經沒有箭可射了,我翻身坐回去,拉起阿連的韁繩,向匈奴人返殺過去。這是我對那個孩子最後一點幫助了。
“吼——”我的身邊突然傳來一陣陣可怕的吼聲,那吼聲如狼嚎、如虎嘯、如獅吼,彷彿無數怪物在我身後一起嗥叫。我正在與匈奴士兵作碰撞,顧不得許多,只管放馬衝進匈奴人的隊伍。
我本無意與他們多糾纏,在匈奴人的戰圈中略砍了幾刀,已然如扁舟過重山般穿越了他們的隊伍。我聽到身後立刻傳來血肉撕裂的聲音。忍不住一邊保持戰馬奔跑的速度,一邊回頭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只見一群黑色的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隊伍已經把那幾個匈奴士兵圍住了,月光下,明晃晃的彎刀此起彼落。那隊伍裡的人都帶著一個可怖的黑色雙角尖頭盔,他們的身形特別高大,力氣大概也很猛。
忽然,一聲慘叫傳來,我定睛一看,看到一個匈奴士兵被其中一個人抓住兩腿,凌空掄起,一下子撕裂成兩半,惡臭伴隨著鮮血噴濺得到處都是。這群神秘人的廝殺方式特別血腥,特別野蠻,或者,他們對於匈奴人有著刻骨的仇恨?
我見狀抓緊速度驅策著阿連快跑,不管這些人是敵是友,我對他們都厭惡多於好感。
一部分戴著雙角尖頭盔的惡漢發現了我,他們向我賓士過來。阿連後腿如兔子般快蹬著,雖然速度尚可,但是我可以感覺到它長途行軍後,有點疲憊了。戰馬比我們想象的要脆弱多了,需要不時休息。
一抹金雲無聲無息地來到我的身邊,是一匹純金色的戰馬。
縱然阿連竭盡全力,它已經非常接近我了,馬鼻子上噴出來的熱氣透過了我的裙子。
金色的彎刀向我掃來,我在阿連背上一個倒掛金鉤讓開,他不斷向我猛攻,我心中很不高興。我和匈奴人又不是一夥的,這點都看不出來,真是一群野蠻人。
那戴著頭盔的男子金色彎刀向我橫頭劈來,我橫刀撩開,歪身躲避。他的武功不能算多麼出色,擋他一下,我就可以作鳥獸散也。
雙刀交接——
“喀朗!”我的戰刀斷成兩截。
我駭得大叫起來。
我看出他們的馬大都稀鬆平常,也就這匹金色戰馬算跟阿連有得一拼。所以,只想讓刀背掠過他的刀身緩他一緩,與他交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