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了一天旦日賀典的劉表帶著長子劉琦走出了州衙,從天不亮就起來忙碌,劉表也顯得有些疲憊了。
剛走到馬車前,早等在一旁的張允連忙迎上來,陪笑道:“舅父辛苦了。”
劉表也很喜歡這個外甥,精明能幹,能帶兵打仗,是他的左膀右臂,關於今天官員眾多,來自荊州各地的官員都匯聚襄陽,劉表並沒有注意到今天張允沒有出席賀典。
“賢甥有什麼事嗎?”劉表笑眯眯問道。
“舅父,甥兒有要事稟報。”
劉表點點頭,“上馬車說吧!”
他有些疲憊了,坐上了馬車,張允和劉琦見了禮,兩人也坐上馬車,馬車緩緩啟動,向州衙大門駛去。
馬車裡,張允小心翼翼向劉表彙報了甘寧私販軍奴之事,“舅父,此事千真萬確,甥兒得到確切情報,甘寧從汝南買了五百軍奴,現藏匿在比水沿岸某處,甥兒懷疑甘寧買這五百軍奴是別有居心。”
“他有什麼居心?”劉表閉著眼問道。
“他是在招兵買馬,增加自己的兵力。”
劉表雙眼微微睜開,閃過一道的殺機,隨即又閉上了。
“你說這些,有什麼依據嗎?”
“昨天半夜,甥兒族弟,也就是遊繳所賊曹巡視漢水時,發現了甘寧販運軍奴,他上前盤查,發現了軍奴,甘寧害怕事情露陷,便將他抓起來,關在驛站內,此事千真萬確,甥兒願以人頭擔保。”
張允這番話終於觸怒了劉表,劉表也知道汝南賣奴之事,卻沒想到甘寧也參與進去了,他冷冷道:“好一個錦帆賊,我好心收留他,他卻膽敢私販軍奴,當我荊州律法是兒戲嗎?”
停一下,劉表又淡淡問道:“聽說昨晚你出動了部曲,就是為此事嗎?”
張允嚇了一跳,“甥兒只是因為救族弟情急,才出動了一部分親兵,只是施壓,逼他們放人,沒有任何行動,很快就收兵了,沒有舅父同意,甥兒當然不敢胡來。”
劉表半晌沒有說話,他閉上眼睛,不知再想什麼,好一會兒,劉表才緩緩道:“以後不要隨意出動部曲私兵,若需要出兵軍隊,可以向我稟報,只要理由正當,我會同意。”
“是!甥兒謹記!”
張允暗喜,他只要得到劉表的授權,便立刻出兵抓捕甘寧,那時他便出師有名了。
就在這時,一直不吭聲的劉琦忽然問道:“遊繳所的督曹不是璟弟,他的手下被抓,他不管嗎?”
劉表一怔,這才想起劉璟出任遊繳所督曹一事,他不由奇怪地看了一眼張允。
張允心中暗恨劉琦,不過他早有對策,連忙道:“璟弟當然是有職責核查此事,只是他和甘寧關係密切,會兩頭為難,我建議最好不要讓他過問。”
劉表雖然一時被張允蠱惑,但他畢竟是做大事之人,是荊州之主,也有其精明之處,他聽出了張允話中對劉璟有明顯的成見。
劉璟是遊繳所督曹,抓捕盜賊、稽查逃稅販奴都是他的事情,劉璟對此事負有職責,不過張允說得也有道理,劉璟很有可能會包庇甘寧。
沉思良久,劉表才徐徐道:“這件事不要鬧得太大了。”
張允大喜,劉表這就是同意了,他立刻道:“舅父放心,甥兒自有分寸。”
這時,劉琦又提醒道:“父親,今天可是旦日啊!”
一句話提醒了劉表,劉表又補充道:“嗯!今天是旦日,不能動兵,明天再說吧!”
劉表閉上了眼睛,不想再聽任何話,張允不敢不從,可還要等到明天,他心中大恨,狠狠向劉琦背影盯去。
不過既然劉表答應了,那明天就明天,他非要讓甘寧付出血的代價!張允一陣咬牙切齒。
張允走了,劉表又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