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睛,望著張允遠去的背影,他不由冷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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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郡郡衙位於襄陽城南,無論佔地和規模都要比州衙小得多,今天是旦日,大部分官員文吏都在家休息,郡衙內顯得十分安靜。
但在郡丞的官房內卻是另一番景象,三名書佐正忙碌地核對名字,登記奴薄,一份五百人的奴隸名單擺在他們面前。
他們需要將這些奴隸一一登記備案,然後再簽發奴契,工作量相當大,至少要忙到深夜。
不過三名書佐雖然勞累辛苦,但也心甘情願,每個人的口袋裡都揣了一塊沉甸甸的金子,使他們的幹勁分外充足,既有上司囑託,又有格外收入,雖然辛苦一點,但三人心中都格外舒暢,有一種勞有所值的尊嚴感。
在隔壁的房間裡,郡丞王覬正和劉璟閒聊荊州派系劃分,王覬很樂意對這個話題發表自己的見解。
“有官場的地方,就有利益之爭,有利益之爭就有派系,這是很正常之事,就像一塊餅,一共只有這麼大,可每人都想分一塊,每人能分到多少呢?
何況荊州這塊餅早已經分完,哪裡還容得下外來派分食,所以璟公子也不要感到不平,道理人人都懂,可涉及到自己利益,那就是利益為重了。”
王覬是劉表女婿,從地域劃分,他也屬於外來派,但王覬並不承認自己是單純外來派。
“所謂外來派是指籍貫非荊州之人,那麼主公也應是外來派,但沒人會這麼想,所以我們一直認為,除了外來派和本土派外,應該還有從龍派,也就是和主公有姻親或者門生關係,比如我,比如張允,再比如伊籍,甚至包括璟公子,我們都不是荊州籍貫,但我們也不是簡單的北方士族,這一點荊州士族都完全接受。”
劉璟點點頭,他理解王覬的利益論,不過未必贊同。
“我倒覺得州牧應該設立一個專門的機構,比如集賢院、翰林院之類,將一些優秀的北方士族容納進來,如諸葛亮、徐庶、崔州平、石廣元、司馬徽等等,這些人才就如同寶貴的財富,棄之不用,真的是可惜了。”
王覬呵呵一笑,用一個過來人的口吻勸勉道:“璟公子的想法雖好,可談何容易啊!荊州士族是絕對不容許這種衙門存在,當初主公提出給這些來荊州避難的北方士族每月補貼錢糧,還遭到了荊州士族的強烈反對,最後主公承諾在用仕上優先考慮荊州士族,才得以透過。
璟公子,官場複雜,很多事情其實主公也明白,但他也一樣無可奈何,璟公子年輕氣盛,加之剛到荊州不久,不瞭解情況,這種心情是可以理解,不過以後璟公子就會慢慢明白,官場利益,保住自己的一份才是根本,要想利益不失,必須跟本土派合作,我也算是過來人了,比你看得透一點。”
這時,一名書佐拿著厚厚一疊奴契走進來,躬身施一禮道:“郡丞,這是第一批完成的奴契,共百份,請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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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62章 意外中的意外
王覬的官場惟利益論充滿了世故和陳腐,劉璟並不贊同,不過王覬很給面子,居然答應做完五百份奴契,這樣,便將私販軍奴變成了合法的奴隸交易。
奴隸的所有者也由甘寧變成了他劉璟,便將甘寧徹底從這件事上撇開,這讓劉璟長長鬆了口氣。
他當然也知道,這件事的風險很大,一般人輕易不會做,畢竟是五百份之多,如果追查下去,事態就會變得很嚴重,當事者甚至會被免職問罪,只能說,在這件事上,他欠了蒯越一個很大的人情。
可是為什麼蒯越願為自己付出這麼大的人情,難道就等著自己把張平的腦袋給他,不可能,劉璟心裡很清楚,張平的腦袋其實並不值錢。
如果張平的腦袋不值錢,那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