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瞥了她一眼。卻是面色不動,恍若不曾見一般。
婉娘見到她時已是心神大亂,她怎麼會回來,竟然平安無事地被拓跋烈帶了回來,她不是被桓家郎君帶走了,拓跋烈如何能夠追上的,如此一來,她豈不是知道是自己……
想到這裡,婉娘驚地抬起頭望向拓跋烈,他是不是也知道是自己打昏了劉媼交給了桓五郎。只是為了引了孟洛被桓五郎抓住?他會放過自己嗎?
她定了定神。戰戰兢兢上前給拓跋烈見禮:“郎主回來了,萬幸總算把洛郎就回來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不住瞥向拓跋烈的神色,心中忐忑不安。
拓跋烈卻是並沒有什麼異色,只是冷淡應道:“回來了。”將手中的馬鞭扔給侍從,大步向府中而去。
婉娘見他沒有什麼不對,心中放下心來。想來他並不曾知道什麼,卻又暗暗納悶,難道那老婦並不曾說與孟洛知曉,故而連拓跋烈也不知道自己動手之事?
她顧不得多想,忙跟在拓跋烈身後,低聲道:“那燕國使臣說是明日會再來拜訪,為了賜婚之事。”
拓跋烈步子不停,向前而去:“我明日遣人去驛館。讓他不必再來了,賜婚之事已經作罷。不必再提。”並不願與她多說,卻是喚過王府總管萬年來,吩咐道:“你去準備一下,明日我便要啟程去幽州。”
萬年連忙應著,卻是道:“郎主如何這麼快就要回幽州?這才回府不過月餘。”
拓跋烈對萬年十分信任,不似對婉娘那般冷淡,吐出一口氣道:“羯胡人有犯境之舉,皇上命我即刻趕回幽州,以防有戰事。”
他忽而想起一事來,又道:“再替我備上一輛馬車,準備妥當些,洛郎要與我同去幽州。”
萬年一臉吃驚,那位洛郎竟然要跟著郎主去幽州?郎主此去乃是領兵,為何要把洛郎也帶去?
一旁的婉娘卻是瞬間白了臉,身子晃了晃,扶著侍婢的手才站穩了,他竟然要把那女人帶去幽州,連去西北領兵都不肯留了她在平城,一定要如此親近麼?
她再也忍不住,嚷出聲來:“郎主怎麼能帶了她去,她是女……她只是個門客,怎麼能去幽州軍營!郎主此去乃是領兵,帶著她豈不是累贅!”
萬年也深以為然,不由地望向拓跋烈。
拓跋烈望著婉娘臉色沉了下來,冷哼一聲,卻是與萬年道:“還不去辦!”
萬年縮了縮脖子,忙答應著退了下去。
婉娘望著頭也不迴向前走去的拓跋烈,委屈地眼中沁出淚來,死死咬著下唇,他竟然一刻也離不得那個女人了,連去幽州都要帶了她去,就這樣捨不得放不下她了嗎?
她立在原地,望著遠去的拓跋烈許久,才直起身子來,用手絹抹了眼中的淚,轉回身向著內院而去。
侍婢滿是憂色地望著婉娘:“女郎,明日郎主就要回幽州去了,這一走只怕又有好些時日不能回來了。”
她欲言又止,其實她擔心的是婉娘,婉娘早已及笄,在北魏也早就是待嫁之齡,只是拓跋烈曾經託人與她說了幾門好婚事,她卻都堅持不肯,一門心思等著拓跋烈納了她入王府,這才拖到了這時候。
如今明眼人都瞧得出來,郎主對那位洛郎分明很是不一樣,不但十分在意,更是片刻不肯離,還要帶了她去幽州,只怕婉孃的心思終究要落空了。
婉娘握著手絹的手緊了緊,低聲道:“隨我去見見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