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們只敢遠遠觀望流口水,等到老虎吃飽,將肉放下走開了,那些圍觀的野狼就會立刻衝過去,搶奪那塊吃剩的肥肉。
於是,很不幸的,我目前就是那塊被老虎放棄的肥肉。
“哎呀,姐姐這般客氣。你我姐妹之間,還分什麼彼此?”冷初晴笑得嬌美動人,就像一朵上足了肥料的鮮花,“小妹這個東道,定要做得完滿,斷不會像聽雨哥哥那般失了謹細。”
“呵呵,我如何失了謹細?初晴莫要冤屈好人。”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忽然接話,飽含無盡笑意,在花香暖風中輕輕飄送進來。
我握住的那雙小手立刻掙脫出來,身側淡淡的沉香味道隨之消散,粉色紗衣在風中飄揚舞動。冷初晴就像一隻彩蝶,翩躚飛向剛剛出現在視野中的那抹白色身影。
“聽雨哥哥不老實,怎好在外面偷聽女孩兒家說話?”她仰著頭,撅起小嘴嬌聲嗔怨,染了丹蔻的纖纖十指捏住那妖孽的袖子,不停搖晃。
我站起身,冷眼旁觀偶像演員在那邊撒痴撒嬌,心裡感慨不已。看來發嗲纏人這種技術活兒,果然要美女去做才有效果,就像現在這般,雖然沒有新意,仍舊十分養眼。
“是,是,我不老實,不該在初晴背後說我之際進來。或者,即便進來,也不該聽到你說話;即便聽到,也不該擅自去接話;即便接話,也不該說你冤屈我。只合說,初晴妹妹教訓得是,如此可好?”有琴聽雨笑眯眯地低頭看她,聲音輕柔,一任冷初晴拉著自己的袖子晃來晃去,既沒有避開她的動作,也沒有回應她的動作。
一陣風過,四周垂墜的藕荷紗簾被高高撩起,就像一片細浪,在一白一粉兩個美麗的身影旁邊徘徊浮動。
紗簾拂過冷初晴身側,她微微偏過頭去,揮手將紗簾撥開。就在此時,有琴聽雨卻忽然抬頭望向這邊,俏皮地衝我眨了眨眼。
哼,我眉眼不動地扯了下嘴角,回敬他一記皮笑肉不笑。
清風停歇,紗簾緩緩垂落。冷初晴將手一甩,轉過身來背對那妖孽,鼓著腮幫子拉扯手裡的絲帕,輕輕跺腳道:“聽雨哥哥最會欺負人,人家以後再不理你了。”
“哦,原來還要等到以後。”有琴聽雨笑吟吟地睨她一眼,緩緩向前走了兩步,“既來容園,不去找我,反先跑到這兒來,我還以為,初晴已經不想理我了呢。”
暈,真囧啊,我在心裡嗤了一下,拜託兩位,不要在這裡酸起來沒譜兒好不?眼看那妖孽朝這邊走來,我立刻垂下眼瞼,微微點頭:“有琴少主。”
貼著地面的視線裡,他腳步停住,沒再繼續向前。接著,一貫懶散的聲音響起,淡淡的,平靜無波:“赫連小姐客氣。”
嗯,很好,明白我的意思,沒說那句雷死人的雲兒。人家冷小妹妹醋勁大得很,我毫不懷疑,那句雲兒絕對能給自己招來無盡麻煩。如今我正事兒還沒解決,其他不必要的麻煩越少越好。
於是,我抬起眼,淡淡一笑。
“聽雨哥哥才是冤屈好人。”冷初晴緊跟過來,撅起嘴白了那妖孽一眼,隨即看著我笑臉甜甜,“我聽聞赫連姐姐在此,歡喜萬分,自然要先來探望。”
“多謝冷小姐關懷。”我對她點點頭,報以微笑。
“哎呀,姐姐怎麼還是這樣客氣?我們一見如故,姐姐叫我初晴便好。”她邁著碎步,輕盈地飄過來,挽住我的胳膊,親暱無比,“待姐姐去小妹家中住上一段,我們怕比親姐妹還要親呢。”
親姐妹?呵呵,我可不想有你這樣的親姐妹,哪怕你是傾國傾城的大美女。記得有句話說,人會因為可愛而美麗,卻未必因為美麗而可愛。我瞧著身邊的少女面容,忽然覺得這句話簡直就是真理。
“怎麼?初晴要請赫連小姐去冷府作客麼?”
對面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