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圈子從來有它的遊戲規則,只是不明白,不是梓萌梓璇,偏偏是倍受冷落的顧小北。
顧景天默了良久,事已至此,決定把話說開,“當年,你幫著墨禾返家,你以為我不知道麼,她是我顧景天唯一的女兒,明裡我是跟她斷絕了父女關係,她在外的一年多,對於她以及和她相關的事無鉅細,我瞭如指掌,顧小北根本就不是墨禾的孩子,相信你也是清楚的,你顧及顧家的名聲,不希望你二姐流離失所,所以你隱瞞了顧小北的身世,我也不忍心再看著自己的女兒吃苦,所以我預設,不揭穿你們,養了她二十多年,她回饋顧家是理所應當,再說許家財大勢大,她嫁過去也不算虧待她了”
顧灝南收緊十指,關節處微微泛白,正色道:“沒有許家的支援,我一樣不會輸。”這是他第一次頂撞父親的意向。
顧景天神色一凜,冷聲道:“灝南,我以為你足夠成熟了,和許家聯姻勢必肅清許多障礙,事半功倍,我希望你不會感情用事,葬送你大好的政治前途,為了一個與顧家毫無相關的顧小北,孰輕孰重,你思慮周全,我言盡於此。”
出了顧家,顧灝南又趕赴王延年的宴,孰輕孰重,不言而喻,父親該是察覺些端倪了罷,他與顧小北之間,江山美人,他勢必二者得兼,他可以放縱過程迂迴糾葛,結局卻只能如他心之所向。
三十六,友情
馬哲課上,楚楚衣冠的中年男教授,正唾沫橫飛地講,“從本質上說,中國人不信教,什麼上帝,耶穌,菩薩,中國人一律見神就拜,大都是求發財,求升官兒,求平安等等,帶有極濃的功利色彩,外國人就不一樣,他們只信仰一種形式的教,而且他們求神是為了懺悔過失,並非要索取什麼‘‘‘‘‘‘‘”
“相較於西方國家,中國的政治很不民主,外國選舉的時候,是當官兒的向人民點頭哈腰地拉選票,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做到了人民的公僕,在中國,當官兒地就是古代的皇帝老子,打一個現實的比喻,為什麼嫖娼是犯法,包二奶養情人就是違紀,這犯法和違紀可是有本質的區別,違紀違紀只是違反紀律,並未觸犯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就因為嫖娼是大多數平民,窮人的行為,而包養情人則是少數當官兒的,富人的嗜趣,前者被定義成犯法,後者卻只是違紀,由日常的生活著眼,可見一斑,中國的民主是針對統治階級以及少數富人的民主‘‘‘‘‘‘‘‘”
顧小北不置可否地笑笑,人都說學哲學的有三寸不爛之舌,能把死的給說活了,她舉雙手贊同,臺上這位恁是一口氣兒沒歇,足足說了三節課,其中不乏精闢見解,至少他的二奶嫖娼論,犀利獨到,她深以為然。
下課了,大教室裡的學生走得七七八八,顧小北懶散地拾掇著書本兒,偶一抬眼,即被鎖住,窗外幾時成了這副光景,極目遠眺,紅楓湖畔葉正紅,赤影婆娑,思緒又回溯至青巖,楓葉的紅與處血的紅疊合,成為一片觸目驚心的淋漓。
她想他是故意的,故意讓她看見,清冷如他待她是與別不同的溫柔,他一早就張開了細膩綿密的天羅地網,步步設陷,以隔岸觀火般淡然的姿態,看她一點一點,墮入亂倫的深淵,他是一個何其出色的獵人,她卻像一隻攻防脆弱的兔子,他誘獵深入,懂得在最後關頭,予以致命一擊,直至青巖那晚,她才看清顧灝南一如既往地霸道冷情,他強勢賦予她,和著淚血極其慘烈的第一次,他贏了,那種激烈的痛楚烙進心底,她甚至無力掙扎,靈肉徹底沉淪。
“你是我心內的一首歌,心間開起花一朵‘‘‘‘‘‘‘‘”顧小北迴過神來,徑自摸索起包裡的電話,看到來電顯示,輕蹙了蹙眉,還是接起,她還沒喂出聲,對方劈頭蓋臉就是一通,“丫的在哪呢,這都個把月了,打不通你電話,人影兒也見不著,跟我玩兒兵賊遊戲不是,顧小北,你還當自己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