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傾述了自己堅決反對女兒這門親事的理由,並確切表明一定要在城裡給女兒介紹個各方面都般配的物件!
王香則纏住張先老老實實地兌現了上次的承諾——張先一會兒將王香架在肩膀上飛奔,一會兒又讓王香騎在背上,自己四肢著地撒野地在海灘上爬。王香不住地揮動著小手拍打張先的頭和屁股,嘴裡不住“駕駕”地呼喊著,快樂得簡直快發瘋了。
張先若不是心裡藏著事兒,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待母親和姐的談話結束,一定會以另一種心境去獲取在他來說是多麼難得的享受……
母親臨走時,要求帶女兒回城裡住幾天,卻不想遭到了張家母子的百般阻撓。
張先說:“玉芳正吃藥,治病不敢耽誤!”
張母道:“老親故鄰都要挨家走走,禮數萬萬失不得!”並誠懇表示,“過兩天一定送玉芳去城裡多住幾日!”
母親不好反駁,只得帶王香悻悻而回。
母親離去的第二天晚上,張家母子張羅著在家中請了兩桌客,客人除了生產隊頭頭腦腦,就是老親故鄰。張先擺出這種陣勢,實則是想以此表明,張家有了正正當當的媳婦。
張先在起杯開席致詞中,除了說些感激之類的客套話,還似乎滿自豪地提到,自己的未婚媳婦是個酒仙,並當場提請要玉芳代表全家向各位嘉賓敬一杯!
張先的祝酒詞立刻獲得一陣熱烈的響應,幾乎所有的客人都同時舉起酒杯要同姐乾一杯。姐推辭不過,只好一一從命,空腹連連幹了十幾盅地瓜燒。
然而,這僅僅只是個開頭。接下來的酒場之戰可想而知,姐即便酒量再大,也經不起群起而攻之,何況還有張先這個內奸呢?
姐一敗塗地,酩酊大醉!
夜裡十點多鐘,張家所有客人盡皆散盡,姐早已爛醉成一灘泥,被張先放到炕稍昏睡過去。張母也已疲憊不堪地躺在姐旁邊準備就寢,只見已喝成“關老爺”臉的張先,湊到母親耳邊嘀咕了幾句什麼,張母起始不禁一震,起身抬頭凝視了兒子一陣兒,稍後又磨磨蹭蹭了好久,才很不情願似地挪身到炕頭上去……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張母朦朦朧朧中覺出有種久違了的男人吭哧吭哧沉重喘息的聲音傳入耳鼓,她讓自己清醒了醒,傾耳細聽,又聽見一陣女人的似哭似樂的呻吟與哼叫。她禁不住想側過身來瞭一眼,確切地瞭解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但她似乎又覺得用不著,憑著她多年前早已有過的經驗,她完全能夠判斷出那是在幹啥……她不由得心臟一陣怦怦跳!
“嗷!嗷!我的媽!我,我,我的老天爺!”張先突然昂奮地呼叫起來。
“哎喲,哎喲!哎喲喲……痛痛,痛死我了!你,你是誰呀?你這是在幹什麼呀?”
張母聽見了姐的哀叫,她一下子明白了兒子做的是苟且之事,可一時又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隨後的漫漫長夜中,張母幾乎一直是在輾轉反側、痛苦矛盾中熬過的。她的耳鼓裡,一會兒響起兒子的苦苦哀求和唉聲嘆息聲,一會兒響起姐悽悽哀哀、悲憤交織的苦痛聲,彷彿如一把剪刀把她整個身心都絞碎了!
天剛矇矇亮,張母便匆忙下炕去灶間做飯,但她的心思卻一直留意著炕上的動靜,偶爾向屋門裡一瞥,竟愕然發現兒子正再度重複起昨夜的惡作。但這一次她發現,沒再出現昨夜那極不和諧的聲音,而是被一種無法遏制、無法抗拒的衝動、歡愉浪潮所代替,她的一顆極度懸吊著的心,才慢慢踏實下來……
吃早飯的時候,姐嘴裡咀嚼著飯食,卻久久無法下嚥,不知不覺一雙紅紅的眼睛裡汪了滿滿的淚水。
張先嬉笑地問道:“咋了?又牽哪根腸子啦!”
姐眼中的淚水突然噴湧而出,哽咽著憎恨地質問張先:“昨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