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如果換了我,我跟你會是一樣的心情。”
遲夏看了眼老太太,她在陽臺輕哼著一首歌,調子溫柔,像是搖籃曲。
她也壓低了聲音:“可是你忽略了,謝醫生,你不具備作案時間。”
駱尋的手機上,林文覺他們先後傳來訊息,他凝眸看完,又把手機遞給遲夏。
遲夏眸子微動,心中那個想法到底還是驗證了。
“從一開始,我們就忽略了一個人。”
駱尋開口:“一個最有動機,卻最容易不被懷疑的人。”
“誰……”謝子諍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老太太,很快收回目光。
駱尋手上拿著幾根棉籤,走到老太太身邊。
哼著歌的老太太忽的停了下來,目光茫然而又陌生地盯著他看了看,然後驚喜地笑了出來:“喜民,你來啦。”
“嗯,我來了。”
駱尋朝她笑笑,蹲下身去,用棉籤擦掉了老太太鞋面上的兩滴血跡。
謝子諍臉色一緊,懊惱之色閃過。
駱尋將沾了血棉籤放進證物袋裡:“從我們見到你離開,再到你回來,我們並不覺得你有殺了一個人的時間。”
“你速度很快,但到底還是有所疏漏。”
他舉了舉證物袋:“這上面血跡應該是俞佳的,我們現在搜一搜,應該會在你的車裡,或者療養院某個地方,找到老太太換下來的衣服。”
遲夏補充道:“只要打聽一下鄭阿姨去禮堂時穿的衣服,或者監控裡看一看,跟現在一對比,你的謊言就能戳破。”
“警官,你們高估了殺一個人的時間。”謝子諍沉默了好一會才抬頭說。
駱尋輕哼一聲:“也許吧,但你可能不知道,因為兇手體力較小,俞佳身上的傷看似恐怖,但並不致死。”
謝子諍愣在原地,但遲夏卻看到他緊攥的拳頭緩緩鬆開。
他似乎鬆了一口氣。
遲夏和駱尋對了個眼神,她轉身,聲音清冷,聲音凝重地叫了一聲:“鄭阿姨。”
“別!別叫!別叫她!”
謝子諍忽然急了起來,他猛地轉身抓住遲夏的胳膊,將她往後一扯,聲音依舊剋制,卻又帶著幾分乞求。
“別叫她,她……她做了什麼,她都忘了!她真的都忘了!”
“忘了?”
駱尋看向鄭蘭書,她依舊哼著剛才的歌謠,腦袋輕輕晃動,這種毫無芥蒂的輕鬆,是無論如何也偽裝不出來的。
謝子諍悲傷而又憤然,他點了點頭,再次重申:”她的阿爾茲海默症已經很嚴重了,上一秒做了什麼事,她下一秒就忘了。”
“遲夏,你去看看。”駱尋說。
遲夏走了過去。
謝子諍聲音輕輕的,他說:“但是一個母親是不會忘記自己的孩子受了什麼委屈的,永遠不會。”
他聲音哽咽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就算這裡生了病,無法支配和控制自己的記憶,她也不會忘記婉柔和希希是怎麼死的,她要為自己的孩子復仇,警官,你們又何必要對一個老人趕盡殺絕?”
鄭蘭書再次將遲夏當成了周婉柔,她的眼睛裡溢著難以阻擋的慈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柔柔,你過來,躺媽媽這裡,媽媽唱歌給你聽。”
遲夏席地而坐,腦袋枕在她的腿上,她盯著鄭蘭書的臉,聽著她嘴裡哼的調子,嘴角浮起笑來。
她真的什麼都忘了。
半晌後,她站起來,走到駱尋身邊道:“他沒說謊。”
“你們就當是我殺的不行麼?”謝子諍又說。
“不能。”
駱尋聲音微沉:“法律從來不會因為誰是弱者而偏向於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