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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頁

記他。」

「你同他來往,有三年了吧。」

「那段日子我非常沮喪,他幫了我許多。」

「我知道,當時你胖了許多。」

我點點頭,「你在雜誌上讀到?」

「是的,所以剛見面,就像認識你良久的樣子。」

我釋嫌,是會有這種感覺的,可惜我不大留意本市的花邊新聞,否則可以禮尚往來。

「你的事業在巔峰吧。」我問。

「可以這樣說。」

「我的卻已完結了。」

梅琳笑,「你有事業已算奇蹟,你從不迫、逼、鑽、營、撬、謀、推、霸……你沒有完,你還沒有開始。」

我睜大眼睛看住她。

是是是是,我需要這樣的朋友,喬梅琳太好了,區區三言兩語,說到我心坎兒裡去。

她不但美貌,且有智慧,我越來越喜歡她。

她看看錶,「不早了,改天再來看你。」

輪到我依依不捨。

她較我獨立得多,所以感覺上要比我年輕一大截。

我不能高飛,因為傅於琛是我的枷鎖,但我是甘心的。

躺在床上,有種溫存的感覺,那許多許多辛酸並不足妨礙什麼。

電話一大清早響起來。

這一定是付於心。

「周承鈺小姐。」

「我是。」

「德肋撒醫院的王醫師。」

我坐起來。

「你的報告出來了,周小姐,腫瘤內有惡性細胞,請你馬上來一次。」

我呆了一會兒,「我馬上來。」

「一小時內見你。」

我只有二十八歲!

我跌坐在地上,痛入心肺。

這不是真的,我從來沒有這樣恐懼過,緊緊閉上眼睛,接著是憤怒,母親已經活到五十多歲,什麼毛病都沒有,為什麼偏偏是我,思路亂起來,耳畔充滿嗡嗡聲。

我想找傅於琛,但他在什麼地方?我們一直玩捉迷藏,到最後再也沒法子知道雙方的行蹤。

我一個人到醫院去。

「你要快快決定動哪一種手術。」

我僵坐著。

「第一種是整體切除。第二種是腫塊連淋巴結一起切除,但有可能要接受六個月輻射治療及六個月針藥治療。」

我低下頭。

「假如你需要再次診斷,我們建議你迅速行動,不要拖延。」

我站起來。

「周小姐,康復的比率高達百分之六十以上,請快些決定動手術,我們可安排你在下星期入院。」

「謝謝你。」

「速速回來。」

我用手緊緊捂著臉,眼前金星亂冒。

我的天。

腳步蹣跚地走到醫院門口,聽見有人叫我,「周承鈺,周承鈺。」

啊!茫茫人海,誰人叫我,誰人認識我?

我停住腳步,轉過頭去,喬梅琳坐在一輛開蓬車內向我招手。

我走近她。

她有一絲焦慮,「女傭人說你在德肋撒醫院,我找了來,有什麼事嗎?」

我臉如死灰地看著她,「肯定要動手術。」

她臉色大變,痛惜地看著我。

我牽牽嘴角。

「上車來,我送你回家。」

在車上,梅琳沉實地簡單地告訴我,她母親兩年前死於同一症候,經驗仍在。

經過六十分鐘討論,我們安排在另一間醫院做第二次檢查。

梅琳冷靜、鎮定,辦事效率一流,我們沒有心情促膝談心,對白斷續,但結論往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