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三辦的熱熱鬧鬧。只是洗三添盆,幾乎把盆填滿了。
散席走人,穆四奶奶送蘇錦秋到門口,蘇錦秋上車回去。
車駕駛出賀府,蘇錦秋不自覺得的挑起簾子一角往外看,心中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道:“等下再回王府,先去蘇家。”
馬伕接到命令,不敢猶豫。取道向西,一路直行就是蘇府。
蘇府主子們全在王府,除了留下幾房人看守外。另外打掃的丫頭婆子們,也許不如還有主子住時,但每隔幾天都會清理一次,也派人定時整修。外頭看起來,仍然是富麗堂惶的一座大宅。
“王妃慢些。”魏公公扶著蘇錦秋從車上下來,言語之間十分小心謹慎。
蘇錦秋回蘇家看看很平常,以前她也常回來。自己的孃家嘛,就是沒有人了,也該回來看看。
但想想今天上午關於宋思宗的訊息,蘇錦秋突然要回家,只怕也是心情不大好。再是大度,能放開,看著殺父仇人功成名就,誰的心情都不好了。
留下看房的家人得知蘇錦秋回來了,也連忙到二門來接,順道請安。
蘇錦秋神情淡淡的,揮揮手道:“你們去忙吧,我自己走走。”
蘇家的婆子們退下,蘇錦秋又對跟隨的婆子們道:“你們也去吧,我自己走走就好了。”
魏公公揮手讓她們都退下,笑著道:“我侍候王妃。”
“不用了,我自己走走。”蘇錦秋說著。
魏公公臉色頓時僵住了,心中十分擔心,臉上如何敢帶出來,只得退到一邊。
蘇錦秋信步向前,已經三月天,今天天氣又格外的好,陽光明媚,抬頭看天時,總有種暖洋洋的感覺。
定時整理的關係,府中一切如舊。兩邊的花草呈現欣欣向榮之勢,看不出絲毫的敗勢。
事實是……蘇家已經絕後。
想到這裡,蘇錦秋有種被刺痛的感覺,不自覺得想到祖父蘇老太爺。
一生為了朝廷、天下,鞠躬盡瘁到死。結果……白髮人送黑髮人,就是從來沒有說出口,眼中的悲傷絕望,總讓她難受不己。
不知不覺中,蘇錦秋走到宗祠前。
蘇家宗祠在東路上頭一節大院裡,黑油欄柵內五間上房,上面寫著“蘇氏宗祠”四個大字。進到院裡是白石甬道,正房大門緊閉,只門匾上黑漆漆的四個大字,如此暖光之下,仍然帶著幾分冷意。
出閣之後,祖宗祭祀就再與她無關,每年都是蘇懷玉帶著兩個弟弟過來,奉供,祭祀。
都說祭祀是為了死去的祖先們送飯,無子無後,也就意味著以後要成孤魂野鬼,蘇錦秋並不相信這些,但想想祖譜上的名字,家族的傳承確實需要後繼有人。
“我錯了,大錯特錯……”
突然的一聲,蘇錦秋不自覺得的怔了一下,聲音並不大,有幾分耳熟的男子聲音。
下意識的環顧自周,陽光之下,一切靜悄悄的。
“早在我們相識之初,你就勸我放下,我以為我放下了,我以為我很瀟灑,其實我比任何人都自卑。”
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跟誰訴說。聲音依然不大,卻帶著滿腔的悲傷,說不出的悲傷,聽得人心悲苦。
蘇錦秋抬頭看向宗祠緊閉的大門,聲音是來自裡頭的。
不自覺得把腳步放輕,慢慢走到窗前,窗戶是開著的。宗祠不到過年不會開門,這位不速之客,應該是翻窗進去的。
窗戶微弱的光透進去,屋裡仍然是漆黑一片,白色蠟燭點於堂前,宋思宗跪在前面墊子上。
三十左右的年齡,正值男人的黃金時期,宋思宗身上雖然沒有老態,兩鬢之間卻已經有了白髮。側面看去,只見他雙目有神,尤其是腰桿挺得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