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張快要拉滿的弓,全身上下帶著蓄勢待發的氣勢。
與宋思宗幾次撞面,此時他的完全不同,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我出身太尷尬,很多人背後笑話我,只有你,真心當我是朋友。我記得有段時間,你總是跟我說佛法。那時候我不懂,想得太多,要做的也太多。我以為我向世人證明了自己,我就可以逃脫家世帶來的自卑,我就可以無視那些笑話。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不管我怎麼證明自己,我都沒辦法改變我的出身,改變已經註定的事實。”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逃避,努力證明自己,以此逃避自己的身世。更在你去世之後,遠走他鄉以逃避世人對我的譴責。這趟回京,我終於明白,出身際遇本就是天定,那是命運的一部分,沒有必要去否定,也沒有必要因此痛苦,更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我一直記得,你拉我的手說,不怪你,要好好活下去。我答應你,一定會好好活下去,不管將來要揹負多少,不管會有多少罵名和笑話,我都不會再逃避。”
“欠你一條命,你不讓我用命還,我會揹著這份愧疚,拼盡全力去補償。”
☆、晉江VIP143
六月底穆家送來了卜文;穆老太太過世;以穆老太太的年齡,稱得上是喜喪了。離京太遠,親自弔唁不可能;卻是派王府官員,十分正式的祭奠。
穆六娘也沒去;倒不是不想去,而是她又懷孕了。雖然是第二胎了;但千里迢迢去江城弔唁也太辛苦了些;賀將軍也是公務繁忙;便只打發管家過去。
半個月之後打發的人回來說;穆老太太的婚事辦的還挺體面;至少兩房沒有打起來。二房雖然分家分出去了;喪事上的錢仍然是二房出的。倒不是二房這麼大方,實在是大房太窮了,雖然不至於吃的都沒有,日子過的也不容易。
這種情況下,穆老太太的喪事想辦的體面,只能是二房拿錢。不然就是把大房的人輪斤賣了,也湊不出錢來。
“四爺,四奶奶也回去了,因為離得遠,到家時穆老太太已經入殮。大老爺和大太太一直拉著四爺,又是哭又是說。只說以前是自己錯了,現在大房的兄弟已經分家,他們跟著老大許久了,接下來想跟著四爺,四奶奶生活。”管事回著話。
他到江城之後受到熱情招待,傳說中的穆大老太爺和穆大太太一點都不為難不說,倒是一直跟他說好話。
“倒是學乖了。”蘇錦秋頭靠在引枕上,閒閒說著。
當年四爺經商,四奶奶管家,養活大房一大家子人口。穆大老爺和穆大太太偏心大兒子,猶嫌不夠,結果搞到四爺,四奶奶分家。
現在兩口子跟著大兒子吃了足夠多的苦,終於想起小兒子的好處。男人掙錢養父母天經地義,養四肢健全,頭腦正常的大哥以及大哥一家,就沒有這個道理了吧。
管事又道:“四爺倒是很孝順,看穆大太太和穆大老爺那樣,就說會把他們接走。至於大爺一家子,雖然跟大太太哭鬧,大太太不敢管。”
蘇錦秋默然聽著,有幾分嘆息,道:“五代侯府,也就這樣了……”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曾經那樣顯赫的一族,削爵之後,七零八落,算是徹底完了。
揮手讓管事退下,蘇錦秋喚來婆子侍候她午睡。
崔嬤嬤旁邊侍候功夫,吞吞吐吐地道:“剛才那邊報來喜訊,二奶奶有孕了。”
權氏懷孕當然是喜事,只是一直到現在了,蘇錦秋仍然沒有訊息。
開始時沒人多想,因為蘇錦秋與元鳳圓房時間短。但一年兩年,三年,四年過去了,蘇錦秋仍然沒有訊息,就不由得讓人擔心了。
元鳳既沒有納妾,也沒有睡丫頭,沒人提孩子的事。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身邊人卻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