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空曠和蒼涼的嘹亮,像時光劃過天空留下的星尾一樣綿長亙遠。軀殼最深沉的吶喊,一切安靜的像深夜城市天空中的探照燈光一般純粹,不可磨滅的仍舊是對天空的記憶。
—— 木榮
從鄭州回去後,經過一段在家很短暫的停留,我最終來了西安。
趕火車的那天起的很早,母親早早為我準備早飯,但終究沒有趕上吃。天氣昏昏的,飄著沒有機會考慮的雨。我記憶裡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這樣的早上和無聲的小雨,每次都會如此的清晰。上了趕往火車站的班車。車上人異常的多,只得坐在車裡預備超員的凳子上。左邊坐著一對前往開封看病的夫婦,男人一直在對她說著日常的瑣事。右邊坐著一個上學的高中生,因為暈車,一直靠著車窗,手裡拿著售票員發的食品袋,預防嘔吐。經過班車輪子漫長的滾動,最終我們在一個離轉盤不遠的路口下了車。雨剛停不久,但天仍然陰沉。等待幾分鐘後,和幾個去火車站的同鄉找了一輛昌河客車,就這樣拉著我們的行李向著火車站去了。
到了火車站後,排隊買票的人不太多,票很快買到了。在離火車要走的時間不多時,我在旁邊一家話吧打了一個電話。一個人坐在候車廳裡安靜的看著一個個揹著行李的陌生面孔,時而張望,時而低頭,時而檢視行李。那些像是慢放的電影鏡頭,一遍一遍,蠕動般的在記憶裡爬行緩進。他們的面孔讓人如此感動,如此安靜,總是在我想起他們的樣子時聽不見任何的聲響。最後火車終於來了,聽見報站員的聲音,我和他們一起匆急的站起來,很認真的排隊檢票。我一直聽著黑色行李箱輪子摩擦水泥地板的聲音,直到我找到火車的10號車廂。找到自己的座位,我把行李放好,然後坐在靠窗的位置,準備著10個小時的路程。
我感覺火車的移動,慢慢的,最後以平穩的速度前行,倔強的姿勢讓我難忘。我身邊坐著兩個10歲左右孩子。小男孩是哥哥,小女孩是妹妹,各人手裡拿著他們母親上車前買的大盒泡泡糖,揹著書包。一路上他們都會爭奪對方手裡的泡泡糖,打打鬧鬧的。還會不時的拿出來各自的蝦條向對方炫耀,一臉的孩子氣總是逗的旁邊的人哈哈大笑。對方坐的是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學生,上車前兩個孩子的母親跟他講了很久的話,他一直在不時的點頭。在車上他一直照看著哥哥和妹妹,有時還會跟他們鬧著完,拿出他們書包裡的書問他們問題。車廂裡很安靜,大家看著像經過了一次長途的跋涉失去了全部的力氣,很慵懶乏力的坐在座位上。偶爾孩子會引起一些注意和笑聲。後邊有一個女人,二十七八歲,不時的跟身邊的人打著不同的手勢。有時著急還張著嘴咿咿呀呀的不停。然後就是不連續的哈哈大笑。一路上我不時的去看她,總覺得她有用不完的力氣,可以不停地作著不同的手勢和表情。乘務員查票時,她還很熱情的和乘務員打招呼,好象她們是朋友一樣,打著手勢還捂著嘴笑著。我一路看著車外不聽後移的樹木和建築,到一個站臺了就看看那些上下車的客人和接送人的行人,不停在行進中變換的物景總是能讓我看見流動刺眼的光波。
火車終於在晚上7點多的時候到了。 朋友接到我去了住的地方,又帶我去了一家小餐館吃了點東西。第二天報了名,學校正在軍訓,一時也無事可做。我和剛認識的一個甘肅男生常常爬到十幾層的大廈的頂層,坐在圍欄牆上俯瞰看西安。我看見那些擺在居民房頂的太陽能熱水器,在太陽照射下反著暗淡的白光;高過房子很多透著龐大枝葉的老梧桐樹安靜的直立在街道的兩邊,像在等待家人叫吃飯的老人;高高低低的建築上掛著不同顏色的大廣告牌,畫面上的人物做著微笑或是擺酷的姿勢;遠處隱約可見的樓房,像空曠高原溝壑中無人問津的灰色石頭……我想,我現在的位置以前也會有人這樣安靜的待著吧,低頭我看見以前被誰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