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化是全身,甚至很多器官都有了衰竭的可能。所以手術中可能產生的併發症目前無法預料,並且手術需要的時間也會比一般人要長。”
她深吸一口氣:“假若不手術?”
“一般來講,冠心病也可以用藥物治療,或者考慮用介入支架。但是這兩者的效果無法跟搭橋比較。更何況夫人的病情已經算是嚴重,搭橋以後再狹窄的機率小,對以後的生活也有利。支架和藥物則可能復發,支架還有可能形成血栓,嚴重者會發生猝死。這些都是可能出現的問題。”他殷殷地說。
她已經心慌意亂,只能說:“姚伯伯,能不能容我考慮一下?”
“當然可以。”
可是,怎麼辦呢?能找誰商量?以川已經自顧不暇,只有象徵性地去問以馨。
“那麼,姚伯伯的意思是,媽媽的手術還是存在著很大的風險?”以馨睜大了眼睛,問。
“是的。”以深說。
“用藥物和介入呢?”
“從理論上來講,藥物、介入還有搭橋三者的機率基本相同,也就是說到最後死的人是一樣多的。但是就媽媽目前的狀況來講,搭橋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她照著醫生的話說。
“死?以深,媽媽怎麼會死呢?她怎麼可以死?倘若她死了,我們該怎麼辦?”以馨已經開始充滿恐懼地驚叫起來。
“二姐,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說可能性。”她解釋。
“不,我受不了媽媽身上會有這樣的可能性存在。”有些時候,以馨身上有著大小姐與生俱來的固執。“這絕不可以。”
她沒有再說話。
能說什麼呢?根本,連她自己也已混亂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從前,或者還有人可以依靠、可以詢問、可以信賴,可是現在,好象所有事情都只能她一人去承擔。
她已經無力哭笑。
“伯母的情況怎樣?”惟有薇安有時還會關切地問候。
“還是這麼拖著。”她平靜冷淡地苦笑一下。
“為什麼不去問問張孜然?”薇安給出建議。
“張孜然?”她一愣。
“張氏旗下的醫院,在這方面是權威專家。”薇安說,“我相信他可以給你更好更專業的建議。”
或許……可是,她怎麼還可以去找他?
已經有很久很久……很久沒有聯絡了。他似乎在存心避開她,任何場合都不會再遇見。而她也是。
不再相見,是不是就少了許多可能會有的尷尬?
不待思量,於是一切就真的能如風吹散般了無痕跡?
年少時做了錯事,常常會偷偷躲起來,以為事過境遷,便什麼後果都不用承擔。然而這樣的心事,真是傻。倒真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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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五十二、卻難忘
(11。16。提前更新)
她說:“我不能去找他。”
薇安問:“為什麼?”
她咬住了唇,烏黑的長髮下一張臉白皙如雪,尖瘦卻柔美的下頜仿若只堪盈盈一握,一雙眸子卻深黑如墨:“我不想見到他。”
薇安低呼:“趙以深!”她蹲下來,握住她的手,只覺觸手冰涼,“你愛上他?”
她只覺心緒恍惚,低聲說:“哪裡有?”
“那為什麼不想見到他?”
“我只是……”她輕聲說,“薇安,你不懂。”
“我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