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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這會見周婆子進了後院,端著六小碗冰鎮蜜水,夏兒忙上前搭手,絹兒也跟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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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靜夜思(補全)】………

絹兒將二碗冰鎮蜜水端進屋裡,見二姐還與二孃談著話,自家不便插嘴,便將蜜水放在桌上後,退出了屋子。過了一會潘二孃出了屋門,見絹兒站在門口便道:“我本想讓你與我一屋住在前院,但二姐說離你不習慣,今天你只得暫在地上打鋪睡,待明日我再細安排。”

絹兒謝過二孃,然後回了屋,卻見二姐一臉深沉,也不知二孃與她交談了什麼。

絹兒自是不打擾二姐,從櫃裡取了二姐這幾日一直在吃的補藥,便到廚房煎熬,待熬好藥讓二姐吃下,已是月上枝頭。

絹兒靠著窗,望著窗外。一陣風吹過掃盡了白天的炎熱,樹葉輕響,蟬蟲長鳴,抬頭仰望看見的便是被土牆圍著的天空上月明星疏。

這時絹兒卻古怪地想到一個詞“井底之蛙”,不禁自嘲一笑。

絹兒心中細算下來,還有一個月便是到這個世界二年了。二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非短。回憶經歷的那些或平淡或起伏的日子,絹兒驚訝地發現不知不覺中自家已是溶入這個時代很深。曾幾何時那如履薄冰、冷眼旁觀這個世界的心態已慢慢消失。

是甚底時候開始,從只擔心害怕自家的命運轉變成對別人的命運或悲或喜。

是甚底時候開始,由緊張說錯說漏嘴而少言少語,到現在即使說錯說漏了詞,也能毫不緊張、漫不經心地敷衍過去。

絹兒終明瞭,潛移默化中自已已成了被打上現代烙印的宋人了。就如冰融入水最後化成水般,自家從努力營造一位宋人眼中的宋人,變得了宋人。

也許我應該嘗試著去愛上這個世界,放開自家的感情。雖置身在這方寸的空間,絹兒卻感覺心情輕鬆得能飛起來,忍不住興奮的揮手小聲叫道:“我愛這棵樹,我愛這扇窗我愛我愛。”絹兒衝到屋裡正陷入沉思中的二姐前,笑道:“我愛這裡。”

二姐被嚇了一跳,待反應過來絹兒口裡的荒唐之話,自是羞惱,復而擔心她是不是得了失心瘋,又見對方目光明亮神智清楚不像生病,自是怒責道:“休像個失心瘋的人胡言亂語,鬧得大家不得休息。”

絹兒不惱反喜。提著裙子。翻過窗戶。跳進天井中抱著榆錢樹。叫道:“我也喜歡這壞脾氣薄情地二姐。”

屋裡傳來二姐地責罵:“死丫頭。這番哭鬧不是撞了邪吧。”

然後絹兒捂嘴痛哭。她積蓄二年地各種情緒。終在這天突然爆發了。

如果最初來到這裡地那些痛哭是哀悼迷失在宋代地自己。那如今地痛哭卻是在一種發洩。絹兒知道從今天起。自己也許應該徹底忘記尋找那條渺茫且虛無地回家之路。

何處是我家?

有親有友。有仇有怨之地。皆是我家。

如今絹兒終於明瞭,長長的二年時光,原來自已正就應那句話當局者迷,旁邊者清,本是局裡人,卻錯當旁觀者。

既是局中人,應行局中事,毋要再彷徨迷茫才是。

發洩了一番,絹兒終平靜下來,轉身便見二姐站在視窗望著自家,忙笑著揮手道:“二姐,我且無事,只是剛搬了新家,有些興奮而已。”

二姐埋怨地剮了絹兒一眼,便轉身坐回了桌前閒無事,心有些煩,便拿出繡底子勾邊。

絹兒抬頭望著半彎月亮,深吸氣深吐氣,心情異常輕鬆,竟然突有種詠詩抒發情感的衝動,只是呆望著天空,張口閉口幾次,也記不起甚底好詩。只感今晚雖月未圓,卻也是明亮,終脫口而來的還是那首靜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