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讓人家一個個唱黑臉,等到大家不滿失望到極點的時候,他再登臺扮好人。這人太會收買人心了,果然是美帝國主義教出來的奸商!
公司財大氣粗把人家餐廳給包了下來,進去之後,宋子言很隨意地挑了一個桌子坐下之後,其他的人才敢坐下,他那桌子上坐的都是剛剛主席臺上的人,桌子沒有坐滿,可是也沒人敢坐上去。但是無論新人舊人雖然彼此謙讓座位,可個個其實都憋著勁想離著那權力中心近一點。圍繞這宋子言這顆恆星,一干人坐成了一個太陽系。
我對那些人表示同情,宋子言這廝,平時就能把人給噎著,吃飯的時候還不得把人給活活噎死。
珍愛生命,遠離妖孽。
我在離他們最遠的一張桌子上坐下,可能離得太遠了點,一張桌子上就只有三個人。除了我就只有一男一女,男看起來二十出頭比我還小,頂著一頭黃毛穿著寬鬆的牛仔褲,在這一屋子黑壓壓的西裝革履中,潮的很詭異。女的約莫三十歲,一身套裝金屬框架的眼鏡,看起來很職業很正常。
桌子很大,我們坐得都比較遠,彼此沉默著等菜端上來。
因為客人就我們這群人的緣故,菜上的很快。滿帶笑容的服務員輕輕把菜放在餐桌上,然後菜湯順著餐桌慢慢的往下流……
原來這桌子一隻桌腳下面坡了,稍一加力就搖搖晃晃的。服務員不好意思地衝我們笑笑:“抱歉,這桌子坐不了人,不如你們換張桌子吧。”
那個黃毛有些不耐煩:“你們就找個東西墊著好了。”
那服務員說:“行,那請你們先等一下。”
正要轉身去找,那看似相當正常的女的就開口了:“不用找了,我這剛好有。”
然後就從皮包裡取出來一片衛生巾遞給了那個服務員……
霎那間,我傻了,服務員也楞了。
看到沒反應,那女的又問:“怎麼?是不是不夠啊?”說著又要往包裡面拿。
那服務員臉都漲紅了,連忙說:“夠了夠了。”
顫巍巍接過衛生巾,那服務員快速地墊好了桌腳,腳步虛浮的走了。
我心裡默默淌過兩行淚,這公司裡到底都什麼人啊。
人不可貌相,看起來正常的也許更變態,表面溫文儒雅的宋子言是一個典型,這個看起來很職業很正常的女的是另一個經典。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對那個表面很詭異的人笑笑。正常人,不容易啊。
他看了我一眼,問:“你是新來的吧?”
我點頭。
他又問:“有男朋友嗎?”
我搖頭。
他接著說:“那今晚上來我家吧。”
“噗!”我一口酒箭噴了出來。
他說:“不要太高興,就算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也不代表我會和你有長久的關係。”
我靠,你是哪隻眼睛看到我這是高興的表情?!我仔細看他,他臉雖然有種不健康的蒼白,可是表情很認真,他的眼圈雖然烏黑,可是眼神很清澈。
也就是說,他不是開玩笑,而是認真地在邀請我□。
我心裡默默流過四行淚,這公司裡到底都什麼人啊。
我理所當然地拒絕:“不去。”
他斜眼瞄了我一眼:“你不要玩欲擒故縱的把戲,我對女人一向沒什麼耐心。”
看著他真的很不耐煩的臉,一股科學探討的慾望油然而生。恨不得砸開他腦袋仔細看看裡面是什麼腫瘤讓他有這麼強烈的自信。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情感,我隨便挑了個理由:“我只是很討厭黃頭髮。”
他拈了拈自己的頭髮,還有點不相信:“真的?”
我用力點頭。
他撇撇嘴:“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