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男孩身邊蹭了蹭,女孩撒嬌:“那你畢業不能去太遠的地方,見一面怪不容易的。”
與女孩十指緊扣,男孩允諾:“好,我爭取留在A城的部隊,好不好?”
女孩嗯了一聲,之後又說:“要是你能分到我哥的部隊就好了。”
“哪個哥啊?沒聽你說過啊?”
“這你就不知道啊吧,沒說給你聽的事多了。”
男孩笑,寵愛地掐掐她的臉蛋,“還給我整神秘。”想了想,他提醒:“先別和你家裡人說咱倆的事,你太小了,他們肯定不放心,到時候棒打鴛鴦我可就麻煩了。”
“那和我哥說行不行啊,萬一你畢業分配留不在A城可以讓我他去找我爺爺幫忙,他在我們家最有地位啦。”
摸摸她的頭髮,男孩說:“我好好表現,肯定能留下,放心吧。不許和你哥說啊,我不靠關係,混好混壞都是我自己的。”見她不吭聲,他問:“聽沒聽見?”
儘管不情願,女孩還是說:“好吧。”
男孩的思緒是跳躍式的,忽然想到什麼,他又說:“等我下次回來領你到學校踩踩地皮。”
“幹嘛呀?”他們是同一所學校的,她在初中部,他在高中部,難道還沒呆夠?女孩不解。
以目光譴責了她,他霸道地說:“讓人知道你是名花有主的人,少打鬼主意!”
“都讓王偉看著我了還不放心!”女孩使勁在他手背上掐了一把,警告:“你也少招點桃花。”
男孩無聲地笑了,微微嗔道:“小醋罈子。”
分別的時間越來越近,不擅傷感的女孩內心升起不捨,為了掩飾情緒,她拿出揹包裡的MP3,和他一人一隻耳機地聽起音樂來。
男孩何嘗不懂她的心思,以食指輕輕按著她的手背,掐著時間說:“聽完這首我就走了。”
女孩笑得糯糯的,點頭的同時悄悄把歌曲單曲迴圈了,於是,男孩居然真的誤了行程。
好在當天還有別的車,當兩個人氣喘吁吁地跑到另一個客運站時,離最後一班車發車只剩不到一分鐘。不得不走時他很欠揍地提醒:“好好的啊,要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看我收拾你!”
軍校報道是何等嚴肅重要的事,女孩不敢再胡鬧,邊推他邊兇巴巴地警告:“你敢招別的女孩,我才把你腦袋擰下來呢。”
男孩笑,俯身在她臉頰快速親了一下,轉身跳上車。
那麼意外的輕吻,是他們第一次的親蜜接觸。
漂亮的臉頓時浮起緋紅,女孩害羞地瞪著他的背影,之後在車子啟動時,朝男孩舉起手使勁揮了揮。
那一年,賀熹剛滿十五歲,情竇初開的年紀。
半生熟11
年少時的點點滴滴不受控制地湧出來,佔據了賀熹的思緒。
這一晚,她在沒有開燈的客廳裡,保持著嬰兒在母體裡綣縮的姿勢,徹夜未眠。
其實在分開的時間裡,賀熹很少回憶,不是記不起,而是那份微薄的溫暖,她捨不得汲取。可今晚夏知予的出現,再次把她推進寒冷冰窟裡,如果不及時取暖,賀熹真怕自己挨不過去。然而她卻沒有想過,這樣的戀戀不捨,是可以瓦解她回覆厲行簡訊時那份絕決的。
所以說,愛情往往會使人失去理智,而思考對於失去理智的人,有時候是零。
生活還要繼續,不可能因為誰的傷心難過就停止不前。況且賀熹不是個成天將疼痛掛在臉上的人,在不留餘地地回絕了厲行後,她努力讓自己忙碌起來,試圖從陰影中走出來。
一週後,賀熹接到調任通知。積鬱多日的陰霾頓時煙消雲散,她神采奕奕給堂姐打電話,賀雅言一聽她真被調去了刑警隊,氣得直罵:“牧巖真是頂風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