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看?”
“他是老精兒,既是皇瑪嬤的人,又聽皇阿瑪的,於其他后妃怕也能倒了巧去。”
“……那——這個人,我們能用嗎?”
“沒關係,這種人比死心眼兒更好用,只要有了利有了益讓他向東他不會去西,小心點就是了。於我們沒有壞處。”
“嗯,那……”
這兩隻還在話著,卻已是滿口你一個“我們”、我一個“我們”,順口的都沒一人在意。
很多時候,人與人的感情就是這麼不經意間壘起來的,開始看著東一塊西一塊怎麼看都像快散了架的積木,卻不曾想,一日日的過去,這積木不 但沒散,反而把空著隙的縫兒給不自不覺地砌實了 。不但如此,這一層合圍了,外面又開始砌。如此一層層一重重,只把彼此裹嚴實了,卻把他人隔 離了開來,連門都沒給人留一個。這何常不是圍城一座,是自己無意識而起的牢籠,圍住的是生活, 圈住的是心神,苦在一起,樂也一起。當我們自 己發覺,才發覺一切都已來不及拯救。
第三十三章冷暖自知
去年此時,寧芳正忙的焦額,今次卻坐在暖榻上的矮几前用鴨毛硬尖兒粘墨給玄燁畫樣子。
太后病著、皇后病著、皇貴妃病著。
寧愨妃也姓董鄂,雖身了福全卻因著皇貴妃的原因不於太后所喜,因為人木那又歲高(不過二十幾)於皇上不喜,故宮裡的好事一向塌不到她。
恪妃是漢人,雖是宮裡唯一受封的正妃漢人卻因著身份不過是掛名閒人一隻。
淑妃是皇后親妹,太后不理、皇后不問的事她這個博爾濟濟特氏出來的也不好過問。
佟妃因著前次三阿哥永壽宮受牽事件數月來也是宮門緊閉,身安消聲之道。
其他的皆是庶妃,挑不起樑子,故兒春節期間後宮大大小小的事便落在了蒙古出身的端順妃並恭靖妃肩上。
忙了一上午,兩妃並坐在承乾宮側殿的正榻上喝著茶。
“妹妹要是喜歡這參茶,哪去就是,這宮雖然女人多,也就你我可以姐妹相稱,哎,有時候想想,真怪寂寞的。”端順妃穿著件淺粉兒的旗穿, 雖無白皙膚色卻高骨豔色,傲放派的女色兒。在宮 中一向大手腳、嘴速快,得罪的人也不是一兩,卻不怎麼在乎。
恭靖妃少她兩月兒,就較為留個心眼兒,聽她如此說也不同她客氣,一併收了二兩參茶。
“姐姐見到皇貴妃沒?”恭靖妃著著豔桔色的旗裝,小心問著。
“前個兒晨起見著了,清了毒的,只是身子弱,皇上護著不讓下床。”
恭靖妃瞥了兩眼四周:“早半個月前,妹妹我就見了皇后下地還出了永壽宮。這半個月來怎麼又重的不能下地了?”
“嗨——皇后那個人你還不知的嘛?膽小志弱,今了這次的事,絕計在皇上面前是要沒了的,怎麼還敢出宮挑事兒?呵呵,何況皇上如今是連太 後的面兒都不給了,還能忍著她去?……照這麼看 ,她也不傻,”端順妃理了理漂亮的甲套,那上面可是鑲著玉石瑪翡的,“知道什麼時候該躲起來 。有時本宮真是看不透這人,哼,堂堂大清國的皇后,為個奴才擋身兼滿地找皇上的不是,還有什麼 身份記什麼大清國的體面!哼,博爾濟濟特氏的 臉都讓她丟的一丁兒不剩了。”
恭靖妃聽了,半天才接了話:“這裡面的學問大了,誰說她不是擺了所有人一刀呢?”
“哦——此話怎講?”端順妃熱切地看著對方。
恭靖妃眨了眨她溫順的明眸:“反正已經不討喜於聖前了,何不就丟了架子……為個奴才擋身有何不好?那麼多奴才是親眼見了的,還能不傳了 她的好?宮裡什麼時候出過這等體恤奴才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