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明儼，隨你怎麼做，我心已死，就是個活死人，我們重續不了舊情。&rdo;董友姑嘆氣：&ldo;你別為我費心了。&rdo;

&ldo;我沒有辦不到的事。&rdo;鄭明儼背著她，一邊上山，一邊費力地說。

終於到了平地，鄭明儼興奮地說：&ldo;友姑，你可知這裡是哪？是樂水別院。自從爹修建了閏竹園，就把樂水別院封鎖起來了。但他不知，我小時候常來，有多條山林密道通往這裡。&rdo;

董友姑聽著，無趣地說：&ldo;是嗎&rdo;

鄭明儼不洩氣，牽著她邊走邊走說：&ldo;小時候，我調皮，我爹常打我，我就跑到樂水別院來，因為這裡的樹多，他找不到我。但他派人來搜，被他抓到又是一頓打。後來我就學會了爬樹，一溜煙就爬上去了，他找到我也沒法打我了。你說我厲害嗎？&rdo;

&ldo;厲害。&rdo;董友姑敷衍他，眼睛看著兩邊的參天大樹。

鄭明儼繼續有滋有味地告訴她：&ldo;直到我考中了秀才，爹才沒有再打我了。那日在權標堂門口杖責我，是我考了秀才後，唯一一次被爹打屁股，現在還痛呢。那都是為了友姑你啊，你看，爹多寵你這個媳婦，為了讓你消氣，不惜親手杖責自己的兒子。&rdo;

&ldo;那就要謝謝爹了。不過，我看，更多的原因是，我小產了，爹失了一個孫子。&rdo;董友姑說到這，就不走了。

鄭明儼摸她的臉，是流淚了，就講些別的：&ldo;友姑，我們繼續走，不說杖責的事了。我一直不明白，爹只打我，不打幾個弟弟，他們調皮的時候，比我更甚。我問爹，爹不回答，友姑，你覺得爹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這麼做呢？&rdo;

&ldo;友姑愚笨，不知。&rdo;董友姑不願與他多說一個字。

鄭明儼只當她還在生氣，他就自己回答自己的問題：&ldo;我是這麼以為，因為我是長子，是老大，爹要讓我給幾位弟弟做榜樣，所以時常因我調皮而打我。我想，以後，我們的鄭經也是我們的長子，是我們孩子裡的老大，他也要像我一樣捱打，給弟弟妹妹們做個好樣。也免得你這個娘寵壞了他。&rdo;鄭明儼輕點一下她的額頭。

董友姑&ldo;嗯&rdo;了一聲。

鄭明儼看她實在不想與自己說話，就說：&ldo;友姑，剛才走累了吧？所以才不怎麼說話。我們在這裡休息吧。你不想說，就聽我跟你說，到你睡著了，在我懷裡睡。&rdo;

他們就在一刻柏樹前停下，鄭明儼看著柏樹，介紹說：&ldo;友姑，這裡的每一棵樹是什麼樹，在哪個位置，我都爛熟於心，這棵柏樹就是我小時候經常爬山去的。我還在上面刻了我的名字&l;鄭明儼&r;，用泥巴粘在裡面，就不會被新生的樹皮給覆蓋了。讓我找找看，在這裡，你過來摸摸我的名字。&rdo;鄭明儼拉著董友姑的手。

董友姑抽掉手說：&ldo;今夜月明星稀，我都看見了，不用摸。&rdo;

&ldo;那今夜我送你一個禮物。&rdo;鄭明儼拿出小刀，欣喜地開工了，刻好後，回頭看董友姑，不見了。

&ldo;友姑，你在哪？&rdo;鄭明儼猜她是否故意躲起來了，不過很快找到了：在不遠處賞花，還輕輕撫摸著呢。

他走過去，驚訝地說：&ldo;真是妙不可言啊。這裡是春蘭，賀歲蘭，對面是蕙蘭，夏建蘭，再過去一些是秋建蘭和墨蘭。爹是請了花匠之神，才讓這四季的蘭花同時在樂水別院開放吧？其中還有不同品種的，難怪惹得小友姑輕撫著它們，就像我平時輕撫友姑一樣。&rdo;

&ldo;你對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