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不會無故責罰,所以又是不怕的,但還是會有一點點緊張。”
永安侯當然知道很多人怕他,但鮮少會有人象她這樣把這件事說得如此直白坦然的。
錦言見自己說完後永安侯沒回答,面色如常,遂知道這位大爺沒生氣,又不知他忽然過來有什麼事情要交待,一時也不再開口。
須臾,夏嬤嬤端茶進來,恭敬地給永安侯斟上就退出去了。任昆看看了面前的茶具,竟用的是水晶壺琉璃盞!微皺了下眉頭。
唉,這個挑剔的熊孩子!
錦言心底暗歎,知道是茶具沒合心意。
時下水晶壺琉璃盞甚是稀有,裝飾功能大過實用性,象她這樣拿來泡茶的應該是絕無僅有的,也是那日忽記起自己嫁妝裡有這麼一套,雖然比她以前慣用的玻璃茶盞透明度上稍微遜色了些,因為工藝的原因折光較多不夠通透,但喝綠茶花草茶什麼的,總覺得淨白骨瓷也比不得玻璃好顏色。夏嬤嬤幾個也覺得好看,想是習以為然地拿來用了。
忙開口解釋:“妾身以前沒見過蒙頂甘露,那日得了公主的賞,覺得這茶沖泡開來真是漂亮,就找了水晶壺琉璃盞來用,能把這茶的顏色襯得更好看呢,喝起來也更香,侯爺覺得呢?”
水晶壺裡葉葉分明嫩芽纖細色潤俏挺,琉璃盞透明清亮,襯著茶色碧清微黃,黃中透綠,果然是十分的賞心悅目。
永安侯沒說話,端起茶輕抿,鮮醇而甘。
抬眼見錦言眼巴巴地看著他,彷彿討賞的小狗,本不想理會,沉吟了半刻,還是開恩似地給了個“唔”的單音節。
看他慢悠悠地專心品茶,錦言雖然很想知道他的來意,卻也不敢貿然開口。
自回門之日後,這大半個月,這是她第一次再見永安侯,府邸這麼大,兩人能夠碰面的地方只有正院,巧得是竟一次也沒碰上,原本有打算製造機會的長公主經錦言隱晦的提醒,也沒動作——公主婆婆,萬一侯爺惱了,厭棄了錦言不要緊,就怕適得其反,來日方長,慢慢來啊……
終於,永安侯用好了茶,姿態優雅地放下茶盞,施施然站起身……
走了。
(永安侯來幹嘛?看標題就知道……)
第二十七章 討債的來了
走了?!
錦言目瞪口呆看著永安侯出門不見了人影,驚訝之餘,竟忘了行禮。
這人!腦子不好吧?
忽然抽了?
要不然來幹嘛?難不成真來喝茶的!
夏嬤嬤走了進來,有點小緊張:“夫人,侯爺有什麼吩咐?你沒惹著他吧?”
無徵兆地,永安侯突然翩然而至悄然莫名離開,她這心裡七上八下揣著的全是擔心,剛才在外面候著,人忽然走了,她只來得及瞥了一眼,看不出臉色如何。
“沒有,”錦言搖搖頭,滿臉的莫名其妙:“喝了杯茶就走了,什麼也沒說。”
“什麼也沒說?”夏嬤嬤也有些迷茫,“那他來幹什麼?”
“誰知道,神經病唄。”
錦言放鬆下來,“管他呢,腿長在他身上。來,嬤嬤喝杯茶,這麼好的茶別浪費了,哎呀,傻瓜呀,這蒙頂甘露二泡才是最好味的呢!”
深深呼吸,真是茶香馥郁啊。
夏嬤嬤看她陶醉的模樣,不禁莞爾,她的小小姐真是讓人打心眼裡疼惜,也不知道將來會便宜哪個,起身將放在一邊几案上裝著桂花糕的點心盤子端過來。
“對了嬤嬤,”喝了口茶,錦言想起來了,“永安侯說了三個字,‘你怕我?’”
清了清嗓子,把個任昆低醇冰冷的聲音模仿的惟妙惟肖。
你怕我?夏嬤嬤摸不著頭腦,“那夫人怎麼回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