濺自己一臉水;
待要罵她兩句,卻尋不著錯處,摸不到頭腦;
欲要嬌縱與她,永遠風平浪靜潭深莫測……
女人如水說得太對了,她就真真是個麻煩之源!
明明是她自己先變幻莫測的,竟惹得所有人都來尋他的麻煩!母親站她一邊,父親向來信她,皇外祖母不用講,就連皇帝舅舅都拉著他的手語重深長!
……
嬰子粟真是好本事!身邊有美無數,竟不嫌煩!
他就小丫頭一個,都搞不定!弄得自己心神難安,一籌莫展!
“在賢弟眼中,女子如水,在為兄看來。都是些麻煩!”
語氣悻悻。
這話聽在嬰子粟耳中,就是另一番意思。
任昆的喜好,他怎麼不知?
“子川兄說笑了,女人嘛。聽話就近著,不喜就冷著,何來麻煩之有?”
這話他說得真心,女人就這樣,喜歡的就寵著,不喜歡不聽話冷了棄了就是,哪裡就麻煩了?他何曾為女人煩惱過?除了……
這個法子啊……任昆挺失望的,這算什麼?
“賢弟這樣,對待別的或許可行,對上正室髮妻就不管用了。”
原配嫡妻是不同的。即便夫君冷落,若是公婆力挺,照樣有臉面。
正室原配?
嬰子粟心一提,永安侯的正室不就是她……
“正室又如何,還能越過天去?實在不喜。不娶就是。”
答得漫不經心。
“賢弟說得輕巧,”
任昆笑容帶苦:“嫡妻不比別個,我們這樣的人家,婚姻大事,向來是長輩之命,父母做主,何時輪到自己做主?豈是想不娶就不娶的?”
自己反覆折騰。也沒推掉與衛大的親事,最後還是由陛下賜下婚期,他堅持固執又如何?
所以等傳來衛大暴斃,改聘衛四時,他懶得再反對了,既然一定要與衛氏聯姻。衛大衛四的,無甚區別……
無甚區別?
永安侯忍不住心裡發慌,想到那時錦言說,若他娶了衛大,他們根本不會認識。即便認識,他也是她的堂姐夫……
她的堂姐夫……
一想到若當初真娶了衛大小姐,與小丫頭失之交臂,或是當初改聘時,他若堅決反對……
不由就是一陣後怕,幸虧當初他堅持了!
幸虧當初他又妥協了!
上天眷顧,小丫頭才會陰差陽錯來到身邊,若有一步行錯,便無緣相識!
永安侯的面色發白,嬰子粟看得分明,只當他提起親事惱怒,誰不知任昆寵愛水無痕,多年不迎娶自幼訂親的衛大小姐?
在他心裡,真正想娶的一定不是衛四小姐錦言吧?
念頭至此,莫名就生出股嫉恨!
世間最恨的莫過於,自己視若珍寶,心心念念,求而不得,在他人那裡,卻是明珠暗投,棄若敝履!
孰能忍,孰不可忍!
原先盤旋在心頭的,因對他人之妻懷有別樣心思而自覺陰暗的心理,就有曙光透了進來……
是他不識珠玉,怪不得別人賞之……
於是,就接了句莫名其妙的話:“若真喜歡,自當是抗爭到底的……”
抗爭到底?
永安侯見他書生意氣,自己有必要提點兩句。
“此言差矣!就算你以死相拼娶回家,又待怎樣?不得父母長輩喜歡的正妻在內宅如何行事?”
這個道理連他都懂,妾之類的玩意,男人自己寵著願意怎麼抬舉都成,只要別躍過正妻,壞了規矩……
沒有哪家長輩會去管,但正妻,光靠男人寵愛可不行,當家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