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頭頂的百會穴緩緩插入,這銀針插下去後,他的身體開始顫抖,額頭青筋暴出,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老道士見狀大驚,忙拔出銀針:“我還小瞧他們了,想不到他們下的蠱毒這麼厲害。阿妹,他是你請來的人,要想救他的話,得靠你幫忙了,你——還是處子之身吧?”
阿妹的臉一紅,有些羞澀地點頭,“您要我怎麼做?”
老道士說道:“我原想以銀針逼住那條蠱,用藥化掉,哪知他們早知道他體內有蛇毒,下的是最厲害的陰陽雙屍酒蟲蠱,這蟲蠱和蛇毒在他的體內相纏,再被我的紅黑神藥一催,都縮到最深的地方去了。”
阿妹問道:“什麼是陰陽雙屍酒蟲蠱?這湘西還有您解不開的蠱毒嗎?”
老道士說道:“陰陽雙屍酒蟲蠱是萬蟲邪教最厲害的蠱毒之一,煉蠱的時候,要將蠱放到兩具青年男女的屍體中,待蠱蟲吸盡男女雙屍的陰陽屍氣後,再放到最烈的酒中泡上三年。中此蠱者面色赤紅,就像喝酒喝醉了一般。男性中蠱者體內充滿陽剛之氣,女性中蠱者,體內盡是至陰之氣……”
苗君儒的呼吸時斷時續,眼睛、鼻子、耳朵都開始往外滲血,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
阿妹急道:“道長,您看他都堅持不住了,還是說說要我怎麼救人吧!”
老道士說道:“通常說來,此蠱無藥可解。若想救人的話,必須找相應的男女與之交合,還需是處子之身才行。待他體內的陽剛之氣中和之後,才可施救。否則,只能眼看著他七竅流血而死。你……”
阿妹猶豫了一下,不待道長將話說完,上前抱起苗君儒,轉身進了內房。二十多分鐘後,她穿好了衣服,面色潮紅地出來了,對老道士說道:“道長,已經……”
老道士從掛壁上取下一隻紅色的葫蘆,“你和他交合過,體內也中了陰陽雙屍酒蟲蠱的蠱毒,還有蛇毒,這些藥水一半內服,一半外用,切忌這幾天內不可受風寒,忌涼水,否則毒氣進入骨髓,就無藥可救了。”
阿妹接過葫蘆,轉身離開了。
兩個男人進房將苗君儒扶了出來,重新放在椅子上。老道士接著在苗君儒的胸前及後背的幾個大穴位上,盡數插上銀針,只是深淺有所不同。
幾聲咳嗽之後,苗君儒又吐了幾大口黑血,那血中含著濃郁的酒香味,還有一條像蚯蚓一般粗細的紅色小蟲。眾人眼看著苗君儒的臉色由紅變黑,由黑變白,漸漸恢復了正常。神色一直很緊張的根娘,終於鬆了一口氣。
老道士拔去銀針,“抬進去吧,明天就好了。”
根娘問道:“這麼快?”
老道士笑道:“他和別人不同,阿妹找他來,可算是找對人了!”他的臉色慢慢凝重起來,“他們早就猜到他的身後有人,所以給他下了這麼厲害的蠱,這一招也夠狠的,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幸好有阿妹,否則還真救不了他。這樣一來,我們就暴露了。”
根娘問道:“等他醒過來,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
老道士說道:“也好,讓阿妹去說吧,人是她請來的。”
一箇中年道士走過來問道:“師傅,要不要派兩個人去看看耿酒鬼他們,這趟腳可兇險得很!”
老道士說道:“不用,他們知道怎麼處理的。”
根娘一聽急了,問道:“耿酒鬼怎麼了?”
老道士捻著鬍子,望著根娘意味深長地說道:“怎麼,難道你以為他死了嗎?他只是接了一趟不應該接的生意,能夠應付得了。”
根娘被許道長望得神色不定起來,說道:“要不我去找他?”
老道士說道:“我們現在暫時還不能亂動。他們對苗教授下手,就說明他們也知道事情要敗露了,和他們打交道的,可不止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