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陰一陽,這樣的奇景人世間還真的少有。
這座山峰將山谷從中間分開,左邊是那莽莽的叢林,右邊是個峽谷,山道過了石碑之後突然變窄,是在山崖上開鑿出來的,寬不過一米,緊貼著山崖向前延伸。
隊伍並未往前走,而是停了下來,朱家鼎走到了最前面,和那幾個拿著大砍刀的精壯土匪說著話。苗君儒看見袁雄虎靠在路邊的石壁上,一邊擦汗,一邊望著那些走在後面的人,尤其是那頂小轎子。
那頂小轎子就在隊伍的中間,姚朱氏站在旁邊,小轎子的下方有一個小斜坡。要想知道轎子裡的人是誰,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裡面的人滾出來。
方法是有,但是那樣肯定會激怒朱家鼎,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既然袁雄虎都不願那麼做,苗君儒也就沒有再考慮那麼多。小轎子裡的那個人不管是不是姚萬泉,遲早都會露面的,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石碑的左面是一個很大的斜坡,一直延伸到叢林的邊上。那幾個拿著大砍刀的精壯土匪,連滾帶爬地下了斜坡來到叢林邊,掄起砍刀劈開了那些糾纏在一起的帶刺藤蔓,漸漸砍出了一條通向叢林裡面的路。
山道上的人見狀,紛紛下了斜坡,來到叢林邊。
木妮卡來到苗君儒的身邊,低聲說道:“不知道轎子裡的是什麼人。”
“我也想知道。”苗君儒低聲道,“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就是那個羅阿桃,你們要防著他一點。”
木妮卡問:“為什麼?他有什麼不對嗎?”
苗君儒見朱家鼎走過來,便不再和木妮卡說話,而是問朱家鼎,“朱先生,當年你們就是從這裡進去的嗎?”
朱家鼎微微笑了一下:“不關你的事,跟著走就行。”
苗君儒說道:“你說那些人皮上面的是地圖,可是我怎麼看都不像,倒像是一些古代的文字。”
朱家鼎笑道:“不愧是考古學者,我想你應該知道那些文字的意思了,是不是?”
苗君儒也笑道:“你太抬舉我了,並不是每個考古學者對每種古代文字都精通的。”
朱家鼎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沒關係,到時候如果你翻譯不出那上面的文字,我就把你的人頭留在那裡。”
他說完後,意味深長地看了苗君儒一眼,跟著那些土匪鑽進了叢林。
苗君儒和木妮卡被兩個土匪“看護”著,跟著大家一同進了叢林。一進叢林,樹葉遮住了陽光,光線立即暗淡下來。
腳踩在那沉積多年的軟綿綿的枯葉上,聞到那股叢林特有的腐敗氣味,就立刻產生了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顯得非常壓抑,甚至連呼吸都感到不順暢起來。
苗君儒不是沒有進過湘西的叢林,但他沒有見過這麼茂密的,樹頂上幾乎沒有什麼陽光能夠透下來。但即便如此,樹林內的那些荊棘和藤蔓還是長得很旺盛,根本沒有路可以走,每走一步路都要用砍刀開道。
往裡走了大約一兩裡地後,荊棘和藤蔓越來越稀疏,但是樹木卻越來越高大,光線也越來越暗,到後來已經開始有人點起火把了。
也許沒有人想到,隨著他們的一步步深入,死亡正一步步地逼近他們。
負責砍藤蔓的人已經換了好幾批,每一批都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朱家鼎一直跟在那些人的後面,不時從衣兜中拿東西出來看。
苗君儒跟著大家緩慢地移動腳步,突然感到腳下踩到一樣東西,撿起來一看,是一隻破爛的搪瓷碗。搪瓷碗上那些掉了搪瓷的地方都已經爛穿了。這個破碗要是丟在大路邊,連乞丐都不會撿。
他看到碗沿上的一個小洞,這是當兵人用來吃飯的碗,湘西這邊的山民,極少有用這種搪瓷的。那個洞圓圓的,是碗的主人為了攜帶方便,用工具小心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