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走,眼沉如夜。
“那不一樣。”池魚撇嘴:“我小時候說過,長大了要賺銀子孝敬我父王母妃的,現在有銀子他們也花不了,自然要多疊些元寶。”
“現在發現也不晚。”池魚笑著朝他行了個標標準準的福禮:“順便,王爺大婚,我還沒來得及祝賀呢。王妃和您很相配,祝您二位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說完,又可憐兮兮地拉著他的衣袖:“師父,替我想想辦法帶過去吧?”
咬咬牙,沈棄淮惱怒地看向池魚:“本王以前怎麼沒發現,把你這豹子當貓養了?”
沈故淵翻了個白眼:“這有什麼辦法?讓蘇銘去找幾輛牛車。”
仁善王府的人來了,將整個茶樓團團圍住,只要寧池魚死在上頭,他便跑不掉。
“可以嗎?”池魚眼睛亮了亮:“師父沒有要運的東西嗎?”
手一頓,沈棄淮皺眉就往茶樓下頭掃了一眼。
“沒有。”沈故淵抬步便走。
“您不妨先看看樓下。”池魚聳肩:“再決定要不要殺我。”
沈氏畢竟與他沒有真正的血緣,他對祭祀不上心,池魚覺得很正常,高高興興地讓鄭嬤嬤幫忙,先把這些自己疊的元寶運進宮再說。
不然呢?留這個禍患在世上,繼續與他為難嗎?沈棄淮冷笑,伸手就要揮。
今日整個京城裡的氣氛都有些詭異,天亮了街上也沒什麼人。沈故淵看著,就見各家的馬車都在往皇室宗廟的方向走,一路上護衛極多。
“過獎過獎。”池魚站在原地,回頭看他:“王爺現在是打算殺人滅口?”
“真是謹慎啊。”池魚小聲感嘆:“守衛比往年都森嚴。”
背後的沈棄淮陰測測地道:“我到底還是低估你了,寧池魚。”
沈故淵一語不發,眼神深邃,像是在想什麼事情。
然而,幾個護衛站在樓梯口,瞬間堵死了她的退路。
池魚猶豫了一下,道:“師父當心些,今日沈棄淮必定有動作。”
瀟灑轉身,池魚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走。
“我知道。”沈故淵道:“你保護好你自個兒就行。”
眨眨眼,她笑得燦爛:“然而不好意思哦,您說的話、給的訊息,我以前沒有轉達給我師父,以後也不會。您這虛情假意的面孔我看夠了,沒興趣了,所以到此為止吧!”
池魚點頭,她就算幫不上忙,也絕對不會拖後腿,這一點還是能做到的。
池魚跟著他站起來,戲謔地道:“您這段日子也是辛苦了,又是來找我說苦衷,又是來跟我扯以前的事情打同情牌,為的無非就是透過我迷惑沈故淵,讓他聽到我從您這兒聽來的訊息,混淆他的判斷。”
祠堂在皇宮背後的羅藏山腳下,祭祀開始,沈氏皇族嫡親會進主祠堂,其餘皇室子弟會在幾個分堂旁邊先焚燒祭品,等待儀式吉時。
很是難堪,沈棄淮站了起來。
然而,吉時還沒到,一聲怒喝就從主祠堂裡傳了出來。
“想不到吧?”池魚低笑:“我也想不到呢,在我面前冷漠沉穩的男人,抱著別的女人的時候,說的話竟然那般動聽,聽得我都要心動了,更何況是餘幼微。”
“這不是荒謬嗎?年終祭典他都不來?”孝親王怒不可遏:“季亞棟是要造反了是嗎?”
臉上有點發白,沈棄淮皺眉:“你怎麼會?”
沈棄淮站在他旁邊,平靜地道:“王爺息怒,何必當著列祖列宗的面兒這麼大火氣?季大將軍今日臥病在床,來不了也怪不得他。”
本王就是喜歡你,你說什麼都沒用。寧池魚一死,本王立馬迎你過門。
“好個臥病在床!”孝親王冷笑:“你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