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夜剛審完了江氏和喬氏,那邊吵吵嚷嚷一個時辰,卻連半句有用的話都沒問出來。朕心煩意亂,不知不覺就走過來了。”
“陛下言重了,臣妾也是沒什麼事才會早早休息,其實並不怎麼困。再說了,這後宮是您的後宮,您想什麼時候過來、想去哪裡幾時用人批准了?您這麼說,真是折煞臣妾了。”
皇帝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算起來現在也十二月了,馬上又要過年,宮裡也能熱鬧熱鬧,一掃之前的晦氣。只可惜今年不能再接隆獻娘娘入宮,想來頗為遺憾。”
“陛下和隆獻娘娘母子連心,就算分隔兩地,也定能天涯共此時。”
他靜靜地凝視她,沈蘊初被看得有些侷促,正覺不安時,他已輕輕嘆了口氣,語氣無奈,“怎麼連你在朕面前都成了這副模樣?還記得你剛入宮時率性朗直,身上那股與眾不同的氣質將所有家人子都比了下去。如今也就不到兩年,竟被拘成了這樣。是因為無極閣那八個月嗎?”
他的話讓她想起了那些與經卷青燈作伴的日子。無人問津的斗室內,她總是在同樣的時辰起床,同樣的時辰入眠,日復一日做著同樣的事情,生命都似乎停滯不前。然而那時候她的心其實是安寧的,因為見到了想見的人,因為這是他安排給她的去處,所以甘之如飴。
“陛下多慮了。臣妾確實因為無極閣那八個月收斂了性情,卻並不是受到了什麼打擊,只是看多了經文,心變得寧靜了。僅此而已。”
他沉吟片刻,終是道:“朕那時候其實並沒有懷疑你,只是有些事情必須有所取捨,希望你能體諒。”
沈蘊初早就想明白了皇帝對姚氏母女的算計,也就清楚自己當初是成了他犧牲掉的棄子。不過她並不在乎他怎麼對待自己,連帶著對這件事也沒什麼感觸,只是被皇帝突然的坦白嚇到了。
怎麼回事?
他大晚上跑來跟她交這個心作甚?
壓抑住狂跳的心臟,她輕聲道:“陛下言重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妾明白的。”
皇帝看著她的臉龐,忽然驚覺這眉眼與記憶中那個人也有些相似。也許因為她們是表姐妹,血緣的牽絆總是斬不斷的。
微微一笑,他道:“朕知道蘊初你深明大義,和旁人不同。其實說到這個朕還有些驚訝,你既然是廢后的表妹,怎麼秉性和她一點都不像?”
沈蘊初無法控制地皺了眉頭,“陛下誤會了。嚴格來說,臣妾算不上廢后的表妹,她的嫡姐、宋氏的大小姐,那才是臣妾的表姐。”
皇帝哦了一聲,彷彿才反應起來,“對,是朕說錯了。廢后的表姐……是叫宋楚惜對吧?朕當眾問起過這個名字,有點印象。聽你的口氣,你們很要好?”
“是……”
“她既然是廢后的姐姐,和她大抵也是一路人吧?你們能說到一處去?”
沈蘊初立刻反駁,“不,表姐和廢后才不是一路人。表姐為人豁達瀟灑,才不會有那些陰毒的害人心思!”
她如此維護故去的姐姐,都不怕開罪君王,皇帝心念一動,沒有多想就按住了她肩頭,“好,朕知道了。你表姐和廢后不是一路人。她很好。”
她察覺了自己的激動,“臣妾失儀,陛下恕罪。”
皇帝擺擺手,“其實朕也是隨口問問,這會兒被你這麼一說倒想起來了。頤妃以前跟朕提過,說和廢后的長姐曾有一面之緣,覺得她是個品性高潔的人,所以入宮後才和她的表妹變得要好。”
沈蘊初驚訝,“頤妃……和您說過這個?”她們明明說好要把這件事當秘密掩藏起來,不願給旁人生是非的藉口,她怎麼會貿然地告訴皇帝?
皇帝雲淡風輕,“也就是前陣子的事情,宋氏被廢了之後,朕和她說起宋家人。具體情況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