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大抵和今天差不多,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她就為那位宋大小姐辯解了兩句。”
原來是這樣,沈蘊初的懷疑散去。宋楚怡都被廢了,這件事也不像當初那麼要緊,皇帝要是說了什麼對錶姐不好的話,以葉薇的性子開口反駁也很正常。
“是,臣妾和頤妃確實是因為表姐才變得要好。現在想來,這也是天賜的緣分,能在這偌大的深宮中碰到和自己有關聯的朋友,是臣妾的福氣。”
是她的福氣嗎?她想起謝懷俊逸的面龐,話的後半段便說得有些艱難。
皇帝慢慢收回手,拳頭在寬大的衣袖中握緊,然後逐漸用力。青筋突了起來,手背上形容猙獰,像是垂死的病人在做最後的掙扎。可他的掙扎終究是失敗了,沈蘊初的話彷彿棺材上最後一顆釘子,刺穿木頭的同時,將他微薄的期盼也封在了下面。
江宛清說的,原來是真的。
進來之前,他心中只存了最後一個念想,若是沈蘊初否認,若是她說葉薇並不認識楚惜,他就當從沒有聽到過那些話。她依然是他唯一珍視的女人,那些流言蜚語他只當是無稽之談,不會讓它影響到他們半分。
可事到如今,讓他還怎麼相信她!
疲憊地閉上眼睛,他甚至懶得管沈蘊初還在旁邊,走到榻邊便躺了上去。沈蘊初跟著站起來,卻不敢貿然上前,猶豫片刻福了福身子,“臣妾去吩咐宮人準備熱水。”
寢殿內終於只剩下他一個人。
眼前是一團黑暗,他卻不想睜開。思緒依然混亂不堪,如果就此墮入混沌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聖人的教誨、篤信的原則這一刻被全盤推翻,連帶著二十幾年的人生都變得不再確信。他開始懷疑,是否還有什麼東西也是虛幻的,只是世人自大愚昧,不肯相信。
黑暗中有亮光閃現,幻化出模糊的影子。像是夜幕中的星辰,點點拼湊起來,是女子美麗的側臉。
他勾起唇角,自嘲地笑了。
山精妖魅麼?沒想到他賀蘭晟這輩子也能像傳奇故事中好運氣的書生那般,遭遇一段這樣的旖旎情|事。
。
沈蘊初出了寢殿便覺得不對。
適才在裡面時被皇帝給主導了情緒,此刻冷靜下來認真思考,便知他今夜定不是偶然來此。他是專程來找她的,為了某個她並不知曉的目的。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天上細雪紛飛,她立在廊道下,抱臂看漫天碎瓊亂玉。身邊有宮人走近,她只當是熱水準備好了喚她進去,轉頭卻看到一張嚴肅的面孔。
“阿茉,怎麼了?”
阿茉雙手絞在一起,掙扎片刻後毅然道:“娘娘,奴婢有事情想跟您坦白。”
她語氣不同尋常,沈蘊初慢慢變了臉色,“什麼?”
“您……您被關在無極閣那段時間,江承徽身邊的宮娥蓮心來找過奴婢。那時候您不在,清思殿的宮人日子都不好過,她和奴婢是同鄉,私下裡幫襯了不少。因為這個,奴婢對她很感激,談話時就……就少了幾分避諱,結果洩露了一些要緊的事情。”
要緊的事情?關於她的?沈蘊初有些懷疑。她並不看重這個婢子,按理來說她不會知道她什麼秘密。
“你洩露了什麼?”
“就是有一次,奴婢偶然聽到您和頤妃娘娘聊天,說起了廢后的長姐,聽那個意思,你們是因為那位小姐才親近起來。奴婢當時也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當做沒聽到便退下了,結果後來蓮心來找奴婢聊天,對這件事有些好奇。奴婢一時沒管住自己的嘴,就……就洩露了……奴婢很擔心,如果給您惹來什麼麻煩,那就萬死難辭其罪……”
她說著雙腿一軟,似乎想要跪下。沈蘊初語氣陡然凌厲,“做什麼!給本宮站好了!陛下救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