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塞,轉身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斷頭臺。那眼神果決,沒有絲毫的動搖。
“綺妍小姐,回去吧,不要在管這件事,就當是老夫求你了!”杭惲蒼老的聲音說。“孩子,是我對不起你娘,就讓我到九泉下陪你娘,你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小桃一看綺妍上了斷頭臺,六神無主地叫道:“大小姐!”
綺妍望著小頓,“中原有句話,叫‘人在做,天在看’,小頓,你的母親在天上看著你呢!”說完,又向監斬官道:“大人,綺妍要說的都說完了,您可以行刑了。”
那監斬官有些不知所措,尋思半天,遲遲抉擇不了。這太令人意外了,誰能想到是如今的情形呢?
在場的百姓喋喋不休地討論著,沒有人能得出個結果。
君羨默默注視著斷頭臺上,綺妍衣袂飄飄,神情淡定,心中的佩服、傾慕、感動……油然而生。
真是個奇女子!
“你們都不用死!”
正當眾人將全部目光集中在綺妍身上時,小頓拖著步子,緩緩走到監斬官面前,“噗通”地一聲,跪在地上,淚,悄然滑落在面頰上,是悔恨?自責?反省?感動?
“大人,綺妍小姐說得對,牡丹姐姐是我殺的,是我嫁禍給杭大人的。”
綺妍唇角邊露出了一絲笑意,也為自己和杭惲鬆了口氣,同時更加替小頓感到高興,她終於覺悟了。綺妍走下了斷頭臺,向監斬官道:“大人,現在可以放了杭大人了吧。”
監斬官點點頭,遂下令放人。
杭惲來到小頓面前,扶起了她,“孩子,你為何要說出來?你還年輕,老夫活了大半輩子,死不足惜哪!”
小頓噙著淚水,抬頭看著杭惲,動了動嘴唇,似有千言萬語,但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真應了那句“兩行清淚千行字”。杭惲處處為她設想,以德報怨,而她那樣地害他,她還能說什麼呢?
綺妍也被打動了,對監斬官道:“大人,此案有了新的進展,依律應該可以執行緩刑,等到兇手將事情交代清楚。”
“綺妍小姐說得有理,不過兇手老夫得帶回去收押大牢,等待刑部的裁決。”
於是,監斬官下令將小頓押下,帶兵回城覆命。
皇宮,高牆深院,琉璃金磚,華麗莊嚴。
太宗因杭惲一事,心中悲傷,下令今日關於杭惲斬首的一切都不要來回報。又召來魏徵對弈,誰知還是無心在棋盤上,太監來問是否要傳用午膳,太宗擺擺手,並退左右。
“午時過了。”太宗抬頭看著刺目的太陽。然後起身踱著步子,長吁短嘆道:“朕本有心饒杭愛卿一命,改為發配邊關,可沒想到他竟然這個時候認了罪,杭愛卿太過正直。”
“皇上,臣曾為杭大人卜過一卦,他命中註定有此一劫,”魏徵故弄玄虛道,“可他偏偏有貴人及時相救,必定化險為夷。”
“魏愛卿何時學會的卜卦?朕看你這卦不靈,午時已過,神仙難救哪。”
“皇上若不信,就跟老臣打個賭,如何?”魏徵笑言。
“好啊,不知你要賭什麼?”
“臣若輸了,願將項上人頭奉上,但若是皇上輸了,請答應臣一個請求,至於什麼請求,臣還沒想好。”
“魏愛卿言重了,何須拿性命做賭注,朕豈會枉殺良臣。”
這時,有太監來奏報道:“啟稟皇上,杭大人進宮求見。”
太宗聞言,大驚失色,回頭看魏徵卻是鎮定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杭惲聽到宣召,急急趕來拜見太宗,將刑場發生的事一一告訴了太宗。太宗聽完,不禁捻鬚笑讚道:“好個徐綺妍!”
太宗又撫慰了杭惲一番,體恤他含冤入獄,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