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十一點一到門口一定會有動靜。她這個分秒不差的習慣也讓人覺得有點乏味。
修平又去倒一點威士忌,邊喝邊看電視,一下子又十一點多了。
也許是**後飲酒的緣故,酒精很快就產生了效力。
“怎麼那麼晚了還不回來呢?”
回家時發現妻子不在,修平覺得鬆了一口氣,現在卻開始有點生氣。
“我先去睡算了。”
修平嘟囔著,又隨後拿起酒杯,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冬夜裡電話鈴聲顯得特別刺耳。修平有些蹣跚地站起來,拿起聽筒後隨即有一個男人的聲浪湧入耳膜。
“已經到家了嗎?”
“你說什麼……”
修平不加思索地反問,對方“啊!”了一聲,立刻結束通話電話。
剎那間,修平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仍然歪著頭拿著聽筒。
剛才打電話的是一個男人。
聽聲音大概是三十五歲左右,或許還更年輕一點。也許是夜晚的關係,聲音有點含混不清和偷偷摸摸的感覺。
想到這裡,修平才回過神來。
“難道那通電話是打給芳子的嗎?”
修平又坐回沙發,看著餐具架上的時鐘,已經十一點二十分了。
修平把酒瓶裡就快見底的酒又倒了一點在酒杯中,一口氣喝完。
酒就像一團火燒灼喉嚨一般,嗆得修平開始咳嗽。好不容易制止了之後,修平坐在沙發上再度思索著剛才那通電話。
打電話的人是個男的沒錯。
那個男的問了一句“已經到家了嗎?”就立刻結束通話電話。
起初,修平還以為是對方打錯電話,但果真如此的話,那個人只要說句“對不起”,不就結了?
然而,那個人顯得相當狼狽,叫了一聲“啊!”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那個人如此慌張,顯得事情非比尋常。
如果那通電話既沒有打錯,卻也不是打給自己,那麼一定是打給妻子的。
“但是,芳子為什麼會有這種電話呢?……”
從“已經到家了嗎?”這句話來判斷,在這之前妻子應該和打電話的人見面過,兩人分手後對方又打電話來,卻沒想到接電話的人竟是修平,因此顯得十分狼狽,驚懼之餘趕緊結束通話電話。
修平叼起一根香菸,但旋即發覺竟然含錯頭了,立刻調整過來點上火。
倘若這個推測正確無誤,妻子今天晚上必定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了。
難道這就是她到了十一點半也還沒回家的原因嗎?
“不可能的……”
修平搖頭喃喃自語。
他根本無法想象妻子居然會和自己以外的男人幽會。當然,由於從事編輯工作的關係,妻子曾和其他男人在外滯留到深夜才回家,但都是基於工作上的需要,不摻雜任何色彩。
從前,修平曾針對這件事問過妻子一次。
“編輯工作往往必須在晚上進行,但你不覺得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實在不妥當嗎?”
當時,芳子的臉色先是有些意外,隨即變得氣憤不已。
“你把我當成那種放蕩的女人了嗎?”
“我不是指你,我只是聽說其他幹編輯的都是這個樣子。”
“別人的事我不清楚。”
妻子的行為的確光明磊落,修平甚至認為她太拘謹嚴肅了,每次問她要去哪裡或者要和誰見面,她總是爽爽快快地回答,不會留下任何疑問。
當時修平還曾想過,如果妻子也稍微放蕩一點,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無論何時何地她始終正經八百的,出門上班也總是在預定時間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