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帶他去什麼高階飯店,所以好像也不用客氣什麼了。
雖然店子髒兮兮的,第一印象奇差無比,但是正如寬末所說的那樣,吃的東西卻非常美味,有種溫馨的母親味道,非常符合和食派的松岡的口味。
在他們吃飯的期間,並沒有進行多少交談,頂多也只是寬末問他好吃嗎,他點了點頭回答而已。吃到中途,他面前擺上了一個燒全魚的盤子,讓他不知道該怎麼下手。於是對面的人立刻問他,“要我幫忙嗎?”松岡其實無所謂,所以只是噯昧的點了點頭,然後寬末立刻開始替他剔除魚刺,經過他的處理後,盤子上留下了一副整齊的魚的骨頭架子。他的手法如此的熟練,以至於松岡不由自主掏出了便條本寫道“你好厲害!”
男人有點害羞的笑了一下,“我老家在港口,所以飯桌上永遠都會有魚。我母親雖然不拘小節,但對於吃魚卻異常講究,所以如果只是說到吃魚的方法的話,我有自信不會輸給任何人。”
寬末有點得意的面孔讓松岡覺得十分可愛。雖然這個人一點也不帥,而且還把他帶到這種髒兮兮的店子裡來,可是人卻絕對不壞,和他在一起感覺上非常輕鬆自在。
松岡吃著寬末幫他剔除了魚刺的魚,味道非常好。他吃著吃著一抬頭,突然和男人的視線撞到了一起,男人慌忙轉移開了視線,他的動作很不自然,低了一陣頭後還是抬起了臉,結果目光還是碰撞到了一起,吃飯時的沉默,其實是因為那個男人一直在凝視著自己。一旦發覺到這一點,松岡立刻慌張了起來,雖然他的體毛原本就比較薄,兩天刮一次鬍子就足夠了,而且他來之前也仔細打理過,可是松岡還是忍不住在意起來,自己臉上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或者說有沒有無意中流露出什麼男性化的舉止。
一旦有了這種意識就有說不出的緊張,松岡吃完了魚之後就放下了筷子。松岡再次抬起頭來時,寬末已經沒有在看自己了,他低著頭默默的用餐,以男人來說,他使用餐具的手法相當纖細高雅。
吃完飯後已經過了9點。因為寬末堅持要請客,所以松岡就讓他掏了錢。因為他知道在這種場合,如果女人能坦率的讓男人請客的話,男人也會比較輕鬆,所以松岡什麼也沒有多說,只是在出了店子的時候讓寬末看了一眼寫著(謝謝你!)的字條,微微一笑。
兩個人自然而然地走向了車站。男人越來越沉默,寬末則覺得,如果就這樣什麼也不說就在車站分手,不用說什麼自己結婚了,搬家了之類的謊言的話,倒也是一個漂亮的結束方式。
即使就這樣分開,松岡也打算再次和寬末進行交流。這次他打算穿著西服招呼寬末,因為總務科和營業課並沒有交集點,所以松岡是準備在寬末看來常去的那家小店裝作無意中見到他,然後自然而然的說,啊,你也是我們公司的人吧?他並沒有什麼其他念頭,只是希望能和寬末輕鬆的進行交談。
“那個……”
聽到這個聲音後,松岡心想終於還是來了。他打點起全部精神,面對著寬末。
“那個……”
可是接下來的臺詞始終沒有出現,松岡因為等著他說不出的語言而有點急躁。
“那個……”
在重複著那個、那個的期間,寬末臉色慘白,搖搖晃晃地蹲在了路邊。松岡慌忙跑了過去,在便條上寫道:(你沒事吧?)。
“啊,我沒事,不好意思。”寬末站了起來,但是身體還是有點搖晃,“自從初中時在校內比賽上背誦英文以來,我就沒有這麼緊張過了。那時候也是心臟跳得厲害,人都覺得好惡心。”
“請告訴我你的名字。”
寬末的聲音在顫抖著,松岡在他的注視下有點困惑。
“不行嗎?”
就算要拒絕他的話,連名字也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