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打電話給你,爸爸也要打電話來哦!再過兩天媽媽就會回家的……”
當電車駛人月臺時,弘美揮著手說道:
“爸爸,自己可要當心哦!”
修平點點頭握著女兒的雙手,女兒立刻側過頭來對芳子說道:
“媽,你也趕快跟爸爸握握手。”
女兒既然說出了口,芳子不得不伸出雙手,和修平的指尖輕輕地接觸一下。
“再見……”
修平各看了她們一眼,揮揮雙手,便走進電車。
坐定之後她們兩人依然站在月臺上。女兒輕輕地揮著手,妻子則勉強地微笑著立於一旁。
發車鈴聲響起,電車駛離月臺後,修平斜靠在座位上,嘆了一口氣。
兩個半小時之後就能抵達東京,自己可以過兩天沒有人打擾的日子了。
修平發覺自己的心情居然快活了起來,他對自己的轉變感到不可思議,然而這種情緒卻是千真萬確的。
這次是弘美提議到別墅度假的。
每年暑假到蓼科度假已成為他們全家的例行公事,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但是七月初弘美提起時,修平卻感到不知所措,彷彿弘美說的是一個光怪陸離的故事。
芳子的反應也大同小異,當時他們兩人都以困惑的表情面面相覷。
“爸!你哪時候能休息?七月底的週末好不好?媽媽說過那個時候她也沒問題。”
弘美在說話的當兒,修平偷看了一眼妻子的表情。妻子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好不好?”
“好吧!”
“那麼,就這麼決定,七月底哦!”
儘管弘美興致勃勃地決定了出發的日期,修平仍然對能否成行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對於這一點,妻子的看法似乎也一樣,後來她也沒有對到別墅度假的事提過半個字。
自從六月中旬爭吵以來,他們始終持續這種冷戰的狀態。
吵架的第二天,修平直到三更半夜後才爛醉如泥地回家,隔天早上也爬不起來上班,只好向醫院請假,在家休養一天。
後來,他們夫妻雖不曾再爭吵,但是彼此卻變得十分冷淡。
事實上,修平現在仍然懷疑芳子,而且根本就不諒解她。
芳子既沒有對這件事解釋過,更沒有道歉過,這點令修平最無法忍受。
當然,修平也不曾對那夜的事低過頭。
雖然他們彼此不信任,卻又仍然住在一起,無非是目前還沒有更佳的去處罷了。
就這樣混混沌沌地過了一個月,轉眼間夏季來臨了。
在這段期間內,修平沒有提過那天的事,芳子也三緘其口,他們擔心一旦碰觸到那個傷口,一場大戰又會再度爆發,衝動中離婚的提議就勢將難免了。
於是,他們抱著這顆臨時炸彈,度過了這一個月看似平靜實則暗濤洶湧的生活。
修平受不了這種不上不下的氣氛,曾跑去找在品川執業的好友廣瀨吐過苦水。
“真是奇怪,我們那一次吵得那麼兇,卻沒有人提議離婚,竟然到現在還住在一起。”
廣瀨現在很安分,不過從前曾和他診所裡的藥劑師有過一段情,因此有一陣子也和太太鬧得不可開交。正因為他是鬧過花邊新聞的前科犯,修平才覺得容易開口。
“這就表示你們還相愛嘛!”
“不,不是你說的這樣!”
明白地說,修平和芳子之所以維持目前這種狀態,絕不是彼此仍深愛對方的緣故。
爭吵的第二天,修平在盛怒中藉酒澆愁,直到深夜卻還是隻能回家,至於芳子,她也對修平不甚諒解,但是到頭來她的雙腿仍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