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地走上回家的路。換句話說,當前無路可走的事實,造成了他們還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結果。
“我們彼此都希望能恢復自由之身,只不過一旦離婚,我們目前都會無路可走。”
“這我就不明白了,據我所知,女人一旦紅杏出牆,膽子就會變得很大才對。”
“我看我太太大概沒有這種勇氣。”
“你那麼有自信?”
“這點自信我倒是有的。”
“那她一定還愛著你。”
“怎麼可能……”
“人家說夫妻都是床頭吵,床尾和。”
“年輕的夫妻才會這樣。”
夫妻如果只是床頭吵床尾和,吵過之後勢必會比以前更加恩愛,修平他們的情況則很明顯地挫傷了夫妻間的感情。那夜以來,修平只對妻子說“我走了”或“我要吃飯”之類生活中最基本的幾句話,而芳子也都儘可能地以最簡短的“是”“好”來回答。
“我們絕不可能再像年輕時代那樣了。”
“你們需要時間,時間可以治療一切。”
修平也是這麼想,然而,就算破鏡能夠重圓,卻勢必會留下一道缺口,無法恢復原來的狀態。
“我很冒昧地問一句,你們夫妻之間的性生活怎麼樣?”
廣瀨問得乾脆,修平回答得也十分爽快。
“我現在怎麼會有那種心情嘛?”
“這麼說,你最近都只和葉子做羅!”
“我也沒有跟她在一起。”
“你又交了其他的女人啦?”
“沒有,自從那次從北海道回來之後,我幾乎沒有跟葉子見過面。”
在羽田機場碰到芳子以來,修平和葉子之間也變得怪怪的。葉子感到不快,修平倒是可以理解,奇怪的是修平居然失去了和葉子約會的興致。和芳子爭吵之前,每當想到即將和葉子約會時總是怦然心跳,如今卻不太想見她。
原因之一是妻子的舉止言行變得十分謹慎,表面雖然冷漠異常,但實際上卻有反省之心,似乎不曾再和那個男人見面。看到妻子這種轉變,修平自然不能太過放肆,也就無心在外頭和其他女人幽會。
修平之所以和妻子、弘美來蓼科度假,也是為了打破這種冷戰的僵局。然而,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修平終於瞭解要想恢復從前的狀態,絕不是容易的事。
“東京到了嗎?”
修平嘟囔著往窗外看。就在凝視著窗外萬家燈火的街頭之際,修平的腦海裡浮現出葉子的倩影。
儘管葉子對機場那天的事深表不滿,這一陣子她仍然常打電話到醫院。
想著想著,修平突然興起了和葉子見面的念頭。
“她現在在做什麼呢?”
電車將在八點抵達新宿車站。下車後就立刻打電話給她吧!
想到這裡,修平立刻慌張地甩甩頭。自己好不容易安分了一個多月,絕不可以在此時動歪腦筋,以致前功盡棄。
電車抵達新宿車站,置身於人滿為患的月臺上,修平嘆了一口氣。
五天前,從東京出發前往蓼科時,修平對都市的喧囂感到難以忍受,如今回到喧囂之中他卻又覺得快樂無比。鄉下一望無際的綠野和清新自然的空氣令人心曠神怡,但頂多只能待上個兩、三天,從第四天開始修平就有插翅飛回東京的念頭了。第五天中午,當他想到晚上即可回到東京,心情居然雀躍地一如天真的少年。
“鄉下有一望無際的綠野,和清新自然的空氣,我卻希望立刻從那裡逃出來,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呢?”
也許是過度沉浸於沒有外人打擾的家居生活,反而產生逃避的念頭吧!
修平這一世代的男人也可以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