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此地並無毒物一說,山林間的生靈也未曾有過如此大規模的死亡。
放眼望去,此類毒樹這山上到處都是,應當都是最近才冒出來了。
此外,魏無羨在這腐臭味中,察覺到了一絲稀薄的犬妖的氣息和蓮花的清香,但並非江澄身上的味道。
想來是當初潛分散在國內的犬妖,帶著九瓣血蓮毒藏匿在此處,見形勢不對,便將身上的毒全部留在了這山上。
毒滲入泥土無法消散,被此類生命力頑強的樹木吸收,經過多年風吹日曬,便成了一棵毒樹。
許是時日已久,九瓣血蓮毒隨著生態變化,成了只對動物有害的毒素。
而這山上有死亡的氣息,山下的生靈定也會有所警覺。
察覺水中有毒,它們也斷不會再去飲用。
它們雖只是沒有神識無法修煉的牲畜,但本能會致使它們遠離危險。
這山下林子裡唯有這麼一處水源,周遭無此毒的解藥,它們唯便只有遷徙和死亡這兩條路可選。
這或許便是此處獵場野獸突然驟減的原因了。
魏無羨抬手間,只聽一聲巨響從厚厚的雲層中響起,上空瞬間被烏雲覆蓋。
一道雷電隨之劈下,將魏無羨眼前的這棵樹劈成灰燼。
隨即又落下幾道天雷,將所有毒樹劈了,雷電引發的大火瞬間燃燒了整個山頭。
無論此樹生命力如何的頑強,在天雷面前,永遠是不堪一擊。
魏無羨生怕天雷引發的火燒的不乾淨,自己又放了一把狐火。
兩人騰空而起,就如此看著火勢越來越大。
遠處獵場搭建帳篷的幾人因雷聲紛紛望向山頭,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心中大驚,只怕這火會蔓延到山下,將整個山林都燒了。
然而,這火燒了大半天,也只在山上燒,甚至那雷也只在山上劈。
見此,山下的這群人也安下了心,不會危及到他們就行。
魏無羨和江澄離開的山林,與聶懷桑他們會合,山上這火還需要在燒些時日。
為確保山上的風不會把火苗吹到山下,魏無羨在山頭設下了一道結界,如此便能保證火只在山上燒了。
聶懷桑見他們回來,急忙為他們倒了杯水遞過去,“魏兄,江兄,辛苦了,喝杯水歇歇吧。”
魏無羨接過茶杯,看著此地的進度,道:“你們這得搭建到猴年馬月,要不要我們搭把手?”
“不必不必,不急這一時,圍獵活動要在半月後才開辦,慢慢建就是了。”聶懷桑急忙擺手拒絕。
這要是真讓魏無羨和江澄施法解決了,那他接下來的幾日豈不是又要回京處理公務。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自然是要好好偷個懶的。
更何況,這些工人士兵都是拿了銀錢的,這些工作本就該交由他們來辦,天底下哪有拿錢不辦事的道理。
魏無羨和江澄也沒勉強,只是在旁協助聶懷桑他們指揮工人做工,順便觀察山上的火勢,若小了就加把火。
見時辰不早,此處也沒其他事需要幫忙的,魏無羨和江澄便告別了眾人回了京城。
藍忘機和藍曦臣此刻還在蘭室,他們便直奔蘭室而去,正好接他們回家。
兄弟二人並不在同一個院裡講學,但雙方的學生都十分認真,也是整個蘭室成績最為優異的。
江澄不想打擾藍曦臣,便拉著魏無羨在蘭室對面的茶樓要了壺茶,靜靜地坐著聽書。
魏無羨沒他那麼安分,在茶樓找了一處離藍忘機書院最近的視窗,坐在窗沿上。
只見他取下腰間的陳情,抵在唇邊,一道悠揚的笛聲隨之響起。
藍忘機聞聲抬起頭來,這旋律他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