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昏迷不醒的項琉璃,隨即“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那笑聲驚起一片林中的鳥禽。
“琉璃不是傀儡!”魅六最後的一句話就如同利劍般刺穿了她的心口,讓她頓時瘋狂起來,大吼一聲便撲上去奪項琉璃,魅六自知不是她的對手,更何況項琉璃服了蝕骨散必死無疑,便也無心戀戰,與夜四對視一眼,順手將人丟給了撲上來的蘇明月,躍上馬揚長而去。
看著懷裡蒼白的人,蘇明月眼裡少有的染上了一絲慌亂,她的琉璃怎麼會是傀儡呢,她是活生生的人啊,她有血有肉好好的活著,怎麼能讓她變成傀儡,但是想起方才魅六的話,眸中又瞬間充滿了憤怒與仇恨,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們二人遠去的方向:“項連謹,我定要你血債血償!”
“娘。”項琉璃不敢置信的看著擁住自己的那個人,這個人,已經有七八年未曾管過自己的死活了啊,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娘不會讓你有事的。”蘇明月心疼的撫摸著她虛弱而蒼白的面容,不安的問著:“可有哪裡不舒服?”
“好疼。”蝕骨散發作如同千百萬只蟲蟻在啃噬人的血肉與骨骸,此時的項琉璃已然毒發,細密的汗水自她額上滲出,渾身顫抖著異常冰冷。
“娘會救你,別怕,娘一定會救你!”眼中閃過一絲恐慌,蘇明月隨即抱起越來越虛弱的人直奔魂歸谷而去,二十年前她能救回自己的女兒,二十年後她仍然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來換回她的重生!
滄月的頤王府內,冉度正一臉倦色的立在項柔的面前,項琉璃失蹤已經半個月之久,他派出了許多人去追查卻毫無線索,只得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趕來滄月,只是看著項柔臉上那難掩的愧疚之色,他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安慰才好,儘管自己已經無數次的表明柳顏的事與她無關,自己並不怨恨,可項柔仍然固執的將所有的過錯往自己的身上攬,如果不相見便不用讓她如此痛苦,他寧願再也不出現在她的面前。
“度哥哥,你,怎麼來了?”項柔望著一臉憔悴的人,不安的皺緊了眉頭,他進頤王府已經半個時辰了,卻只是一聲不響的站在那裡,不言不語。
“你可有見到琉璃?”努力忽略掉項柔臉上那絲愧疚的神色,冉度終於抬起頭來淡淡的問了一聲。
“她不是與你一起在赤炎嗎?”項柔不解的看著他,心想,莫不是冉度對項琉璃太過冷淡以至於她一個人偷偷的跑了回來?
“半月前,她在恭親王府被擄走了。”眼裡閃過一絲擔憂眉頭也跟著蹙了起來。
“被擄走?什麼人能在爹爹府上將人擄走?”項柔有些激動異常的上前抓住了冉度的手,若是換做以前她或許還可以鎮定些,可是如今,她已經知道了真相,那是與自己流著一半相同血液的人,叫她如何敢不擔心?
“……”冉度想起那日夜四如鬼魅般靈活的身手,他從來不知道這世上居然還有比項柔速度更快的人,不免有些喪氣的搖了搖頭:“只看到一個背影,速度太快,我沒能追上。”
“會是誰?”項柔不安的垂下眼簾,細細的回想著一切有可能的人,但是一無所獲,然而一股莫名的恐懼卻席捲而來,似乎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死死的扼住了她的咽喉,讓她不能呼吸。
“柔兒?”冉度看著她瞬間毫無血色的臉,心中一驚忙扶住了搖搖欲墜的人。
“你們在做什麼?”剛下朝回來的賀君頤進到後院便恰巧見到了冉度扶住項柔的場景,在他那個角度就如同二人相擁在一起,臉上頓時一片清冷,大跨步的走了過去,狠狠的推開冉度,將項柔拽進了自己的懷裡。
“好難受。”項柔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起來,連空氣都越來越稀薄,一張慘白的臉又因著氣血不順而漲的通紅,死死的拽住賀君頤胸前的衣襟無力的癱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