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陳文的問題,王江反而滿臉憂慮。“那新昌之事怎麼辦?”
提到這個問題,王翊又恢復了先前的淡定。“此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們必須守在四明山,設法擊退韃子。只要俞伯和陳帥、劉帥那裡能夠得手,並且能夠站穩腳跟,那麼明年王師便大有可為。”
“若是守不住呢?”
王翊想了想陳文先前提到的關於張名振和王朝先的話,目光愈發的堅定,只聽他口中迸出了四個字。
“唯死而已。”
聲若裂石,心如蘭兮。
聽到這話,王江嘆了口氣,隨即說道:“也只能如此了,只望俞伯他們能夠得手,那樣我們就算死在這裡也值得了。”
………………
“阿嚏!”
此時,陳文已經回到了傷病所,他擦了擦鼻子,心中暗道不好。
這別是感冒要反覆了吧?
思慮及此,他立馬緊了緊身上的被子,無不惡趣味的想到。
身子弱時,果然不能沾涼水,要不還真容易得病啊。怪不得錢謙益能活八十三歲,這養生一事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只是不知道頭皮太癢是什麼意思,頭皮屑嗎?
拂去這些胡思亂想,陳文開始回憶今天與王翊和王江談話的過程。
期初,憑藉著先發制人和資訊上的優勢,自己佔據著談話主動權。等洗過澡吃完飯,先前的優勢已經不復存在了。而自己或是因為精神放鬆的緣故,表現也只能用拙劣來形容。從頭到尾被王江牽著鼻子走。也正是這個原因,自己說了太多不應該說的。
這澡洗的實在無語,難道我以後辦大事前要停止洗澡幾日?
那若是到了七字黨的口中豈不就成了不愛洗澡陳輔仁了嗎?
想到這裡,陳文只得稍加安慰自己。
王翊和王江不過是生員出身,年歲也不過三十出頭。若是承平之時,他們應該會按照一個正常明朝士人的官途走下去,先是舉人、進士、甚至是點狀元,然後從推官、縣丞、主簿之流的小官開始做起,一步一個腳印兒的前行,直到宦海沉浮個二三十年後沒準會在中樞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而眼下是卻是風雨飄搖的殘明亂世,他們才能出仕不過數年便身居三品高位。毋庸置疑,這一切都是他們透過自身的忠誠和能力獲得的,是他們應得的。可是,閱歷和經驗卻並不是由官位決定的,比起那些久經宦海的人精們,他們應該還是過於稚嫩的吧。
這兩天相處,王翊和王江並沒有給自己帶來太大的壓力。對陳文而言,雖然他到現在為止所說的話幾乎都是自己編造的,但是這些卻都是必然將要發生或者是對方根本無法驗證的,經過了一路上十幾天的反覆推敲,他自覺得並沒有留下什麼把柄。
經過儒家的傳統教育,古人應該比現代人要忠厚老實一些,吧?
但願如此。
從來到這個時代開始,陌生的環境以及由此產生的懷疑和恐懼,陳文感覺自己對任何事和人都產生了很強的防備心理。
我尼瑪別是得了受迫害妄想症了吧,這年頭可沒有心理醫生啊。
算了,還是想想明天該怎麼辦吧。
第十二章 盤纏
一覺醒來,那小吏便攜著一個包裹來見陳文。
“這是經略和副憲交代的。”
陳文想了想,應該是那一百兩銀子吧。隨即他開啟了包裹,一片一燦燦的光輝映入眼簾,真可愛啊。他抑制著在每錠銀子上親一口的想法,數了數,一共十九個銀錠子。
十九?
這個數字怎麼被一百整除?
我小學數學好像不是體育老師教的吧?
他仔細端詳了下,這十九個小可愛好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