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了高人設計建成的。那位高人觀長蟲山地脈,認定此山乃是一條龍脈,須得靈獸克之、化之、輔之、變之,故此才將昆明城設計為一隻靈龜,以此決定了城池佈局和城牆、城門的走向。
靈龜大南門為首,北門為尾,東西兩面的威和門、永清門、廣遠門和洪潤門則分別是靈龜的四肢。當日王自奇和王尚禮二將自小東門叛出昆明,城內百姓便在私底下說是朝廷殺了秦王,是自斷一尾,二將叛出昆明則是斷了朝廷一足。如此,先前聖駕駕臨昆明城,永曆天子在百姓們面前所做的秀也被叛軍洗劫倉儲以及小東門民居、商鋪時的混亂衝的蕩然無存。
沙定洲之亂後,昆明已是太平了十年之久,就算是沙定洲之亂時對於昆明的破壞也是微乎其微。承平了幾百年,藩鎮當著天子的面兒叛出城池,昆明城裡的老百姓顯然還沒有如唐末長安百姓那般的見怪不怪,心理素質上相差太多,這些流言蜚語也就是再所難免的了。
就在這官府緊張兮兮,百姓竊竊私語的當口,大隊的騾馬車子緩緩駛入昆明城,掛的卻是齊王府的旗子。
齊王陳文,以前的冊封是越王,據說是崛起於遙遠的浙江的一位明軍大帥,如今更是收復了南京的明廷第一強藩,比之以前的秦王孫可望都要強悍幾分。
改封齊王的事情,很多老百姓都知道,永曆朝廷也曾經大肆宣傳過,既是為了彰顯朝廷善待功臣的寬厚,與誅殺孫可望形成鮮明的對比,也是為了營造氣氛,威嚇昆明城裡的王尚禮、王自奇二將以及雲南、廣西和四川等地的藩鎮和土司。
浙江那麼遠,昆明的老百姓感官不甚深切。便是南京收復了,他們也就是在茶餘飯後免不了對天子是否還都,什麼時候還都有個探討,僅此而已。後來說是秦王叛亂,晉王出兵平叛,結果齊王一出兵,秦王和齊王卻先打了起來,結果秦王被俘後由朝廷論處,據說也是齊王的提議,甚至還有人說是齊王逼著晉王這麼幹的。具體如何,小老百姓也就不得而知了。
此番叛亂剛剛結束,齊王派了這麼一支車隊而來,昆明城裡的老百姓在路旁旁觀,與城門守卒相熟的更是打聽一二,得到的答案基本上都是齊王派人向天子貢獻方物。
齊王陳文,昆明的老百姓可是記得那是天下最大的藩鎮,韃子的滿洲八旗都打不過的中興名將。現在齊王派人送來了進貢的貢品,昆明城裡的老百姓反倒是安下了心別的不說,至少看著齊王如此,其他藩鎮也不太敢來昆明搗亂了不是。
昆明城裡的老百姓心安了,永曆看到這些貢品之後卻是徹夜難眠,等到幾天之後,李定國回師,這份惶恐和憂慮才算是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來訴說一二。
“臣,無能。”
陳文在貴州製造的爛攤子不小,更是進一步的影響到了昆明,按照永曆的估計,甚至等到王尚禮他們逃到廣西,估計賀九義這個秦藩出身的武將也得化身獨立勢力,與王自奇、王尚禮結盟對抗朝廷。
按道理,這是要問責於負責的主帥也就是李定國的,然則實力對比如斯,李定國也是竭盡全力了的,尤其是永曆實在不想苛責這位忠心耿耿的藩王,只得連忙起身,走了下來,雙手將李定國扶了起來。
“愛卿,這不怪你,只是齊王他,哎,前門驅狼後門入虎啊。”
永曆嘆息過後,指著剛才讓太監們抬到殿上的那些“貢品”,與李定國說道:“愛卿還是看看這些吧。”
李定國戰戰兢兢的站起身來,對於永曆指向的幾堆箱子還有些納悶,但是開啟之後,卻著實讓李定國看得呆立在了當場。
箱子裡面是一份又一份的卷宗,一如陳文給文安之和夔東眾將們到那般。卷宗裡寫的不是別的,正是承平時湖廣藩王們在封地作惡的受害者口供,其中更多有江浙明軍集團派到湖廣的官員們的調查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