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繼續走吧。”丁聰狠狠的一跺腳,恨聲的跨步而行。就這光景,忽聽得天空中一聲悶雷,而後瓢潑大雨傾瀉而下,擊打在平地上,濺起一溜溜的煙塵,轉瞬又湮滅在密集的雨水中。
苦啊,被那雨水一淋,原本身上的沙土又和成了泥樣的粘稠狀物,緊貼著衣服,弄的渾身都不自在。
“我”丁聰氣的不知如何咒罵
荷!荷!
吼!吼!
啊——
經過數日辛苦奔波,丁聰終於靠近了平原的邊緣地帶,迎面的,是個諾大的山谷,表皮覆蓋著一層稀疏的綠草藤蔓。他剛想抬步上去,忽聽得山谷裡傳來一聲聲粗獷的口號與大叫,聲勢震天。根據經驗,丁聰知道,那是隻有較力或爭鬥激烈到一定程度時才會發出的聲音。
“有人了。”儘管不知道這是什麼人,有沒有排外的顧慮,到底還是有活人了,這讓丁聰著實興奮不少。而且聽起來,為數還不少。
疾步登臨斜坡,丁聰細眼搭瞧,“喝!”忍不住一聲嘆!
但見,那山谷裡,有快空曠的平地,方圓十里左右。其內,正有幾千號的人,不分男女,不計老少,都在爭鬥撕殺!
是,是撕殺!
交手的雙方,每次出手,都是全力,所攻擊之處,皆是人體要害,那每次帶起的破空聲,就明顯是表示,那是不留情的,不留餘地,大有一往無前、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氣概。
可是,看衣著,丁聰很納悶的發現,這些人的衣服都是同一種布料麻衣製成,應該是同一部族的。但為什麼要生死相搏呢?
轟!
丁聰正在疑惑,忽聽的附近一聲轟響,忙凝神看去,卻是左近的一對搏鬥的,其中一個壯漢重拳打實,將對手擊飛,飄了十多丈,然後落到了距離丁聰不遠的地方。
塵土瀰漫中,丁聰見那被打飛的人仰躺不動,不禁嘴一咧,心道:“看來凶多吉少了,默哀吧!”
“哈哈,”那勝利的壯漢朗聲大笑,說不出的豪邁。然後又轉身,去尋找同樣勝利後落單的人做對手
丁聰無言,他是真的迷糊了。就這空當
“你是誰?”
丁聰循聲一看,“啊”了聲,心急速的跳了三四下,卻見那發話的,就是自己以為已經死掉的那位。沒想到,塵土落盡後,那人竟然坐了起來,方向正好是丁聰這邊。
“你沒死?”丁聰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死?我死幹什麼?”那人被問的一楞,過後醒悟,笑道:“我們經常這麼練的,沒事,死不了的。你不知道對了,你到底是誰?”
那人被話一岔,險些忘記了追查丁聰的來歷。丁聰暗笑這人憨厚的有趣,便道:“我是從南邊來的逃難者。路過這裡,就聽見有打鬥聲音,於是我就想過來看看。結果,我剛一上這山坡,就看見你飛了過來。”
“呃這個,我這次是意外,失手了。平時他都打不過我的。”那人聽丁聰說他“飛”過來,頓時臉上尷尬,忙解釋著。過後見丁聰並未繼續取笑他,才一軲轆站起,對丁聰道:“走,跟我下去吧,反正對練快結束了。遠來是客,我帶你去見見族長。”
丁聰見他站起,卻又詫異了下,原來,在遠處看,看不真切。等這人在他身旁一站喝,足有丈餘高下,體態魁梧,肌肉糾結。
一個字:壯!
倆字:強壯!
丁聰在原來的南方,最讓他驕傲的,不是那能夠防疫術法的玄功,而是那一身強悍的體魄。可如今,在這人面前,估計是佔據不到多少優勢了。
好強悍的人!
難道,這裡的人都是這般模樣麼?
怎麼覺得,比之五大家族控制的區域裡的人,都強了不止一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