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袋,那應是她留下來的。他興起一絲希望,急忙滑過去,抽出裡頭的檔案。
看清了手中的東西,他的心,涼了。
那是一張股權讓渡書,還有一份離婚協議書。
把玩著手中的勇氣項煉,黎燦很遺憾竟是以這種方式將它收回來。
在決定用手中股權幫助季凌陽時,她早已有了離開他的覺悟。因此那段冷戰時期,她一天一點地收拾自己的東西搬回黎家,那個毫不關心她的男人,當然完全沒發現房裡東西少了,最後果真也沒讓她失望,用殘酷的言語斷了她對愛情的妄想。
離別之日,也就是股東會那天,她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行李。收拾東西時,竟不小心讓她看到落在櫃子與抽屜夾縫間的一條項煉,她探手進去拿出一看,心中的悲哀更加深一層。
那是她送他的勇氣項煉,被毫不在意地丟棄一旁,銀製項煉甚至都發黑了。
若說她還懷有一點點他會記起她的希望,在那當下也完全絕望。
叩、叩。
敲門聲傳來,她放下項煉,連忙眨去眼中水光,強擠出一抹笑容。
“進來。”家人很體貼地沒有逼問她回來的事,所以她也不能讓他們擔心。
進門的是黎藍,回國後便擔任以前黎燦職位的他,有著與年輕俊秀外表不相稱的沉穩。
有時候黎燦都會認為是父母弄錯了,黎藍其實應該是哥哥才對。
“什麼事?”她歪頭覷著默不吭聲的他。
黎藍深深地打量她好一會兒,才來到她面前,揉揉她的頭。“你這樣很醜。”
“你竟敢說我這個宇宙超級霹靂無敵大美女丑?”她鼓起腮幫子敲了他一記。“你越來越沒眼光了。”
不予置評地瞄著她,他突然天外飛來一筆的問道:“你知不知道當初爸爸為什麼要將我取名為黎藍?”
“為什麼?”她好奇地靠過去,“你去問過老爸?”
“對,我去問他為什麼給我取了個像女生的名字。”小時候因為這個名字,外表秀氣的他常被當成女生;長大以後因為這個名字,跟不少沒長眼睛的男人幹了不少架。
“老爸說,當初將你取名黎燦,就是希望你能活得燦爛,所以生下我之後,理所當然應該叫‘黎爛’。不過他被老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教訓一頓之後,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叫我‘黎藍’。”
“我還不知道有這典故?”幸好她比較早出生,她開始同情起弟弟了。
“所以很顯然的,老爸比較疼你,連我都是你的附屬品。所以你應該要好好達成爸爸的期望。”他意有所指。
“有啊!人家我從小功課好、品性好,還長成一個大美女,這樣還不夠嗎?”其實她也覺得老爸挺偏心的,對弟弟要求特高,對她則是一味寵溺。
黎藍看著她抬得高高的下巴,微微搖頭。“爸爸是希望你笑得燦爛,而不是笑得勉強,你懂嗎?”
因這一句話,黎燦強撐已久的笑容垮下了,鼻頭也酸澀起來。“有這麼明顯嗎?”
“非常明顯。”他輕點她的眼皮,還紅著呢。
她屏著氣,壓下快要潰堤的悲哀情感,苦笑道:“黎藍,我是不是變笨了?居然連一個男人都搞不定?”
“是那個男人不懂得珍惜。”他深深一喟。“不過對我們黎家兩個男人而言,你回來反而好,免得我們一天到晚擔心你在季家被欺負了。”
她悶著聲。“我真的很笨啊!人家電視或小說裡的女主角,都還能騙到男主角的種,留個孩子做紀念,但我這次真是笨到底了,什麼都沒得到。”
是啊,他嫌棄她,根本從不碰她,怎麼會有孩子?
“那更好,我介紹其他的好男人給你,一定比季凌陽強很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