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流鳶,三人亡命之時你理應身在磨山之上,此事你當作何解釋?”
少年眉頭微皺一聲低語:“敢問尊者,龍老大是否已將凝劍園夷為平地?”
“龍鼎成怒而瘋魔,凝劍園已成火海廢墟。”女人終於插足發話,“流鳶,尊者問你作何解釋,你且莫要自作聰明轉移話題以期推卸責任!”
玄衣人形聞言之際隨即扭轉身形,驚悚詭異的青銅面具直面女人:“罌鵂,你才說過,自己只做資訊傳送,大小諸事一概不論。你可是忘記了?”
女人只覺寒氣滲人,背脊陣陣發涼,口中只得小聲囔道:“屬下失言,尊者恕罪。”而後再不敢多發一聲,足尖一點草地,悻悻退至遠處。
“流鳶,你要記住,從來只有我問你答。龍老大不止將凝劍園夷為平地,龍老大已將凝劍園掘地三尺。”玄衣人形鬼語悚慄直教人膽戰心驚,然而鬼語卻仍舊在片刻之間一從回答了少年的犯上之問。
少年微一昂首面露愧色:“屬下銘記尊者所言。”隨之而來眉宇又蹙:“既是如此,龍老大定然掘出了那新墳之內自盡身亡的傀儡屍首。”
“不錯。”青銅面具背後的玄衣人形惜字如金。
“既是有人冒名頂替,靳遠之失蹤之事必然另有玄機。”少年頜首續道,“尊者或許有所不知,屬下於磨山之上,巧遇了一個行蹤神秘的女子,那傀儡屍首便是由她埋葬。”
玄衣人形面上的青銅面具雙目之間瞬時射出精光兩點:“說下去。”
“屬下有所懷疑,便一直於暗中關注這個女子舉動,現下似乎有所發現。這個女子,不出意外,應為靳遠之之女。”少年稍作停頓,而後又道,“若是她當真與靳遠之失蹤一事有所關聯,必要之時,尊者或可加以利用。”
“靳遠之的女兒……”鬼語字字暗悚語聲幽幽,“漠北十三鷹三條人命是她所為……”
“正是如此。”少年語意平靜加以肯定,而後卻又稍作猶豫,“十五之期將至,敢問尊者……”
“京師,帶她去京師。也要寧王一睹我們的籌碼。”鬼語幽冥詭悚冷若千年寒冰,聲音未斷身形卻已飄忽遠去,“流鳶,與此女子為伍,你要小心不露身份。龍鼎成痛失三命,或許也會找你麻煩。”
“屬下遵命。”少年眉目低垂俯首行禮,也將顏色掩於幽暗,卻叫人無處猜想心中所思。
玄衣尊者提及了寧王,靳遠之失蹤一事,或許確為寧王從中作梗。皇上與燕王鷸蚌相爭,皆要除去靳遠之而後方得心安,只因靳遠之手中有代表先皇無尚權威的御龍令,靳遠之不除,就好似先皇仍在,皇上與燕王便絕不敢逾越先皇之令。寧王卻可趁此時機坐收漁人之利,將靳遠之匿藏他處,借用先皇崇高之名,作為自己對峙皇權與兄長的有力武器。
寧王朱權為朱元璋第十七子,齒序第十六子,自幼體貌清奇聰明好學,少年英偉猶善謀略,人稱“賢王奇士”。不至弱冠之年,便已同兄長燕王共守北方疆域,節制沿邊兵馬。手下蒙古騎兵“朵顏三衛”,驍勇善戰威猛異常。□□皇帝晚年彌留之際,朱權更與兄長□□四子燕王朱棣同時成為繼承皇位的最佳有力人選,誰料□□尤愛長子朱標,朱標不幸早逝,□□便執意傳位於朱標之子朱允炆,引得眾藩王皇子大失所望,而後皆盡摩拳擦掌對允炆之位虎視眈眈。現如今朝野上下四處盛傳建文帝朱允炆意欲削藩,各藩王更是忿意叢生人人自危,實力強大者自然不願坐以待斃,紛紛謀劃應對之舉更有勝者下手為強。
“但願不要如我所想一語成讖。” 少年俯首自語,掌中紫玉竹杖輕擊地面,數聲輕咳轉身離去。
一直身在暗處的女人橫眉冷眼口中輕哼,手臂微揚之際鵂鶹粟兒振翅高飛,女人又再惡狠狠猛瞪少年一眼,口中似有喃喃自語,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