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民可不是真的在玩。
在桃叻幾天,他最大的收穫,是為將來可能對明叻的奇襲,找到了一條可靠的退路。桃叻到明叻崖底平面距離約1500米,桃叻的電源,是從明叻堡壘的第三層(也是頂層)司令部值班室的視窗下一個變電盒內,接到桃叻所在的山澗。這裡是堡壘的最突出部,從這裡接出電線,在大風中也不會碰到懸崖。
明叻所在的崖頂足有近300米高,而懸崖下邊的第一根電杆,離懸崖底部也有約300米。這是一個靠邊三角形,劉衛民簡單算出,從明叻三層的分線盒,到崖下的第一根電杆,電線的長度約為425米。最令他驚喜的,是電線都是當年歐洲人生產的五股粗銅芯包皮的老電線,異常堅固。
如果將來兄弟小隊要偷襲明叻,這可是一個再好不過的退路。
有一天,他乘室內無人,便站在坎阿的辦公桌上,用小刀切開房頂的電線外皮想證實一下自己的判斷,就在這時,蓬緹來了,見他竟然地玩電線,一下嚇得不輕。
“你要幹什麼?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趕緊給我下來!”
蓬緹真拿人高馬大的劉衛民當“弟弟”了,接著便教訓開了,“電這東西厲害著哪,啊!會死人的,知不知道,再不準亂動了……”說了一半,見劉衛民對著她傻笑開了。蓬緹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他可是什麼人哪,豈會不知道這些,況且他還比自己大一點,便紅著臉說不下去了。
蓬緹雖然風流成性,但此時的她對劉衛民毫無一絲雜念。回孃家時,“聯合國小組”幾個神秘的小夥子,她僅見過劉衛民,這是靈玉刻意安排的。當時,她和靈玉在談話,小鈕兒在給小隊洗衣服,洗完就費力地擰。
劉衛民恰好抱著小香月回來了,見狀便放下小香月上前幫忙。他和小鈕兒說說笑笑,一齊擰乾衣服晾上。蓬緹在樓上看著,心裡一陣溫暖。回到樓上,小鈕兒快樂地介紹說,“這是我大姐,漂亮吧?”
劉衛民抱著小香月上樓,見到蓬緹時有眼前一亮的感覺,人象怔住了一般。但跟著他便很陽光地笑了,也跟著小鈕兒對蓬緹說,“大姐,你確實漂亮!”蓬緹回了禮,從她懷裡接過小香月,親吻一口後,也很開心地笑了。
人是奇怪的動物,有些感情是不需要緣由的。所謂一見鍾情,就是這個道理。從那開始,蓬緹就把劉衛民當成了自己的“弟弟”。
當時,小鈕兒沒心沒肺的,自然不會看出什麼。可一旁的靈玉,還是把兩人的瞬間表情變化讀懂了。
劉衛民在鎮公所晃悠,有一次坎阿到明叻去公幹了,陳差拿劉衛民打趣,“有一個秘密,你……可能不知道。你姐夫那個不行,真的!你姐姐守活寡呢,可憐哪!每次進明叻,都要和黎團長、張政委睡……真的,好多人都知道。別看我一小排長,我也睡過一次,哇,還是個嫩嫩的光板……哪一晚上……”
“你也應該叫我姐夫……”說著說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其實,以陳差的委瑣樣,蓬緹不可能看上他,劉衛民能看出他是在吹牛。可他還是真惱了,仗著自己是蓬緹的“弟弟”,以桃叻街頭流氓打群架的架勢,“嗷”地大叫了一聲,將瘦小的陳差騎在下面,踏踏實實地揍了一頓。
“**的,再敢罵我姐,老子殺你全家……”劉衛民是故意亂打,將陳差的腦袋打得腫成了豬頭。其實,如果是真打,十個陳差也死光光了。
守衛排計程車兵們衝了過來,將劉衛民捆了起來,吊在院內的涼棚架下,用鞭子狠狠抽打,劉衛民“號啕大哭”,“慘叫”聲不斷。
演戲演全套,劉衛民高昂的嚎叫聲,終於引來了蓬緹。
蓬緹風風火火地趕來了,她披頭散髮地衝進鎮公所,“嗷”地大叫一聲,抄起院內的竹掃帚追著陳差,沒頭蓋臉的就是一陣亂打。